第十章 欲春(1 / 2)

傍晚,玉食菽。

余风在一声声喷嚏中醒过来,他睁开眼睛之后,发现并没有暗香环绕,没有大被同眠,偌大的床铺上空无外人。他撑起来身子,双脚踩在地上,慢慢穿起衣服来。

外面喧闹的声音传过来,连带着夜晚的气息,躁动却让人沉醉。余风穿好衣服,走到窗前,炊烟透过灯火发出迷人的光彩,人群如水流行过热闹不凡。使得他恍惚有一种在中隐隐于市的荒谬感。

就这样看了一会儿热闹的街景,余风自觉身后突然传来柔软的触感,有点熟悉,是兔子的。

“将军,叶文才他们按照规定马上要来了。这间屋子我用我的名义借用了,可以作为暂时的据点,七分部那边我也联系了,他们没见你拿着符令,不敢动。三分部的人和我的人,除了我,都不愿意去宜春楼……”兔子将自己的头抵在余风的背上,她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要么是在暗杀男人的路上,要么就是正在暗杀男人的女杀手,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动心。

正事说完之后,兔子变得柔软起来了,“将军,为什么我知道你死的时候,我好伤心。”

余风眼神一定,这才想起来,昏昏沉沉到现在,余秋水的事情还没开始做。这句话点燃了引线,那种在狭窄的棺椁里癫狂求生的景象在余风的脑袋当中疯狂爆炸,他想挣脱开兔子的拥抱。

“将军,我被黑铁骑快要刺死的时候,我就感觉一道光闪过,那是你吧。”

他放弃了,坚硬的后背软了下来,兔子马上用力,恨不得将余风揉进怀里。

“将军,那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是将军,可你救我的那一刻,我觉得我们相距这么近,所以在我看见你醒来的那一刻,就觉得那以后的每一刻,你都是我的将军。”

余风默然无语,他感受着兔子不知从何而起的情意,不忍打断她。也因此,脑海中那些余秋水求生时的爆炸景象不断消失,他一边感受着兔子脸颊的柔软、少女的温情和蓬勃新生的爱意,一边看向玉食菽外,流水行街上,一辆装饰平平的马车。

车是朽木,马是白马,叶文才摇扇,苏锦儿牵马。余风定睛一看,是许幼芊掀帘!

一股莫名的心悸感传来,余风痛得嘶了一声,吓得兔子松开双臂,“将军,你怎么了,我抱疼你了?”

余风转过身,坐在地上,刚才与头脑里余秋水风暴的搏斗让他略感疲惫,而且现在还要用能力应对许幼芊,她应该出现在宜春楼才对!至此,便摆手让兔子离开。

兔子是很听话的,在走之前,温暖笑着说道:“将军,我心很乱,我们相见合起来不过三十天,如此虽显草率,但是我不后悔,请你也不要有负担。”

余风怔怔地看着兔子离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神色,站起来拿过一面铜镜,看着镜面上不太清晰的余秋水面容,他说道:“请把身体变回余风,直到今晚结束。”

一阵剧痛传来,余风痛到闭上眼睛,不过这痛感只持续一会儿,便了无踪迹。待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铜镜中不再是余秋水的样貌,而是他自己,虽平平无奇,但凭着一双鼓囊囊有神采的眼睛,又不至于淹没在人海当中。

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费力地站起来,他想要换掉这一身长衫,穿些码数通用的衣服。这时却有人推门而入,余风顺其自然地抬头一看,是叶文才、苏锦儿和“许幼芊”三人。

叶文才在前,苏锦儿在后,“许幼芊”殿后。四人一碰面,苏锦儿微微一动,挡住“许幼芊”焦急的目光,而叶文才刚要拱手时,眼见屋内只有一个没见过样貌只见过衣裳的男子,他哑然一瞬,不带迟疑,“公子,抱歉让你等候多时了。”

余风淡然拱手回礼,叶文才既然给他设定身份,那么他就按照设定好的身份端着演。

在天机营整备结束后,叶文才等人将要告辞时,秦柳非要跟过来,又不听话地顶着“许幼芊”的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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