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兔子(1 / 2)

虽说是红黄的颜色,但无人能注意到,只觉得惊奇黑铁骑枪下竟然没有亡魂。

“看到将军了吗?”许阿蛮问道。

许幼芊摇摇头,她和许阿蛮站在安全地带,即黑铁骑骑的马屁股身后两丈远的街道两旁,只看见将军消失不见,看见黑铁骑枪下无亡魂。

而余风再出现,则是在她们身边,但未露人影,只说一句话。

“玉食菽。”

余风背着兔子,她先前因言出法随能力的影响,变得昏迷不醒。

他跟在许幼芊和阿蛮身后,去往玉食菽,也就是八百死士地下沟通据点之一,在隔壁街道,不远。

在路上,回想起毫无顾忌,便下意识让叫兔子一同隐身后,心在慌张,还在飞速思考晕倒在地上后,被认出是将军该怎么办,却只觉得头疼,没有先前那般绞痛欲睡之感。

余风觉得很神奇,但明白现在由不得他多想,得节省力量,专心背着兔子,等到玉食菽后再说。

至于那黑铁骑,到手的猎物消失不见后,拆了布条的长枪茫然,在厚厚的盔甲之下,一脸也茫然。骏马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后,他思索再三,挑起落在地上的布条,轻夹马肚,缓慢缠着长枪,朝着石京城走去,路上行人唯恐避之不及。

“将军,她叫什么?”许阿蛮对着在两人之间的空气说话,她觉得将军在身后跟着,应当能听到。

“兔子。”两人身后的空气出现震动,发出声音,很慢又坚定。

“兔子?莫非将军的私兵全是小猫小狗之类的小动物?”许阿蛮观察十分敏锐,她看到将军消失在黑铁骑长枪落下的一瞬时,便联想到阿萨辛馋了很久的八百死士,继而判断出兔子,是八百死士的一员,是私兵。

余风不在意许阿蛮说的话,他在回味说出兔子两字时,心里没来由地生出的那一丝温暖,他又没来由地想问:为什么?

包括兔子在内的八百死士,都是余秋水年少时,一个一个搜寻而来。每一个都是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只想活下去的人。

兔子跟余秋水相遇时,都是二十岁,他们相遇的地点是在磐朝最混乱的大西北,漠城,当时兔子跟十来号人搏斗,为争抢漠城大地主乐尘作为彩头的一块金子。那时余秋水带着斗笠,是乐尘的座上宾,两人看着场下的捉对厮杀配着凌冽漠酒。

当兔子跟数倍身形于她的壮汉对轰,轻巧将对方轰出一丈远,将沙地砸出大坑来,余秋水豪迈举杯与乐尘共饮。尔后兔子满身浴血,从山丘高的人堆上走下来,到大地主面前,神态自若地伸出手,“不好意思啊,把你的人都杀了,呃,说好的彩头呢?”

余秋水便毫不犹豫地对乐尘说:“把她给我。”

“乐尘,他是谁?”兔子直呼大地主姓名,手中接过沉甸甸的金子。

“一名……平平无奇的将军。”乐尘看了一眼余秋水,又说,“还是你的贵人。”

“贵人?”兔子当着两个男人的面,脱下破烂的衣服,不顾露出的一抹雪白,将金子塞进束胸的白绫后,“你给我足够钱,足够吃的,足够好的环境,我就可以是你的。”

洁白的布绫染上鲜红的血迹,那名从血山上下来与余秋水相见的女子笑着。

就这么想了一会儿,余风还是想不出来为什么温暖,玉食菽到了。

一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没有人在讨论尚武大街上发生的事情,被波及的商贩重新出来营业,炊烟很快升起,人声逐渐鼎沸,一派祥和景象,跃然于眼前。

玉食菽的小二站在门外,眼尖看到许幼芊和阿蛮两位标志美人朝着他这边来,双眼欣喜异常,谄媚着小跑迎上。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二朝着在后的红衣女子热情说道。

许幼芊轻咳一声,眼神示意问错人了,小二虽觉奇怪,但还是迅速朝向黄衣女子谄媚笑道:“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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