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2 / 2)

会向瑶台月下逢。

其二

一枝红艳露凝香,

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

可怜飞燕倚新妆。

其三

名花倾国两相欢,

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

沉香亭北倚栏杆。

那杨贵妃心中狂欣,将三首诗吟来诵去,爱不倦手,百读不厌。

后来杜甫对李白醉吟牡丹一事倍感惊奇,有诗云:

李白斗酒诗百篇,

天子呼来不上船。

长安市上酒家眠,

自称臣是酒中仙。

正在杨贵妃欣吟清平调的时候,那胡人安禄山前来求见。这安禄山面目清秀,颇让贵妃宠爱,却引起杨贵妃的同曾祖兄——今宰相杨国忠的忌恨,杨国忠为人两面三刀,背后人称一代奸臣。两人交恶以后,安禄山便打算起兵讨伐杨国忠。这安禄山表面上拜贵妃为义母,暗地里却和她私通,而且安禄山背地里联合史思明对突厥人招兵买马,手中兵马加其所握兵权便有十几万大军。

“你吟的是何诗?”安禄山阴森森道,见室中四方无人,顿时色眸迷离。

贵妃一见安禄山即刻百媚千娇,按襟扬袖,翩翩然舞弄风骚,那安禄山饿狼一般向她扑过去,俩人唇齿相依……

时至黄昏,那安禄山从后宫出来,走到半路,正好和那杨丞相打了个对面。

杨国忠见安禄山是从贵妃的宫中出来,心中顿生悲愤,骂道:“你这厮,不识好歹,这般三回两次!”

安禄山也恨他,不甘落于下风,狠话回敬:“如何?这般是指何般?”

其实安禄山知这杨国忠口中说的【这般】暗指他和贵妃私通一事。

杨丞相轻笑道:“怎么,今儿不见你那狼狈为奸的老乡?”

“你是说史思明吗?哈哈,确实,他可比你要奸诈百倍!他还狂妄地叫我起兵讨伐你呢!”

“就你?区区一个节度使,不过一只蚂蚁。你方才说讨伐我的那句,实在是狂言妄语,希望你不要说第二次,小心人头落地。再说——你若伐我,我必亲征。”

“你是一国之相,把执朝政,又奈我如何?我便是这么说,你若上告皇上,皇上也未必信,何来人头落地?”安禄山让出道来,“你是要去见那贵妃吗?也是,若没有她,又何来你今日的飞黄腾达?”

杨国忠瞪了瞪他,怒斥一声,大步流星地直向贵妃宫走去。

“你怎么又见那厮?”他冲杨贵妃叫道。

“休要无礼。”杨贵妃喝道,“你知什么?”

“这安禄山可是不可小看的人物。”贵妃道,“皇上当年设置节度使,许其率兵镇守边地,军力日渐强大,渐有凌驾中央之势,边镇兵力达五十万。安禄山一人更兼任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这三地之间地域相连,兵力又于诸镇之中最强,拥兵近二十万,实力强大。相反,中央兵力则不满八万,形成外重内轻的军事局面,便形成地方反过来威胁中央的危机。这安禄山也便因兼三大兵镇独掌十八万三千九百人的兵力而有叛唐的实力及野心。日后他若为王,我杨贵妃还会是杨贵妃。你还是不要惹他,小心他起兵杀你。”

杨丞相大笑道:“可笑,好可笑,是可笑,太可笑,方才这安禄山便说起兵讨伐我,他能有多大能奈!我一手执政,他讨伐我,便是叛唐,当要诛九族。”

“什么,”杨贵妃大惊失色,“不好……”

如同恶梦一般真的降临……

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节度使的安禄山趁唐朝内部空虚,联合同罗、契丹、室韦、突厥一干民族组成十八万三千九百士兵,号称二十万大军,以“忧国之危“、“奉诏伐杨”作为借口在范阳起兵。当时的大唐长久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民疏于战,各州各县兵皆草木,一溃即散,好比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当地县令不是逃便是降。几下功夫,那判军便控制了大部郡县,其余郡县无非贪生怕死的无名鼠辈,一一望风而降、顺势而猖。

唐玄宗收到平原太守颜真卿派人传来的密报,知安禄山反叛,有如大梦初醒,一时大发雷霆。他立即任命安西、范阳、平卢节度使——封长清出兵防守洛阳,又任命他的第六王子——荣王李宛为元帅、右金吾大将军——高仙芝为副元帅出兵东征。

一时间,马蹄声碎,风尘四起,战火迭出,百姓大乱,难能安乐。几十万将士就这样仆仆杀入战场……其乱又称天宝之乱!

不说那大军东征,大敌来战,短兵相接之际,一时刀光剑影,干戈凌乱,少不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少不了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不说长安城内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纸醉金迷,繁华依旧。且说长安城外,秀水青山,绿林如幄,碧草生萍,又是风高云淡的一天,长天明澈如洗,空气清新如水,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如一条长蛇,盘蜒在大地上,两边杂草丛丛灌木簇簇,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从西边走来,是几十号素衣装扮的仆人,一台八杆大轿进步当先,由八个身强力壮的剽悍大汉抬起走,后面跟着几辆大马车,马车上面放一排排牢绑密封的木箱,木箱上面盖满黄兮兮的稻草。仆人便都走在旁边!

那个八抬大轿,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如一扭扭捏捏的波浪在委曲前进,八个力大如牛的大汉汗流津津,口中一进一出地喘粗气。那轿子中安坐的便是长安第一富商令锋,陪坐的是长安西县一个小小的县令,叫做十三笑!那令锋壮如虎高如鹤,油光满面,识些武艺,过长安而不入,长年在外行商为生!那齐焕为官清白,上不贪朝廷俸禄,下不收百姓分文,更不收那些个奸商劣绅送来的帛礼!只见他手中拎一把白皮巾纱扇,扇子上面没有任何刺秀文案,空白一片!

“令兄,近来听说,你正在和那叛党安禄山进行兵器买卖,不知可有此事?贬卖兵器,至大之罪,满门抄斩亦不为过,你不会知法犯法吧?这怕会罪加一等!”十三笑说,手中抡动扇子。

“一派胡言。无稽之谈。十三兄,你万万不可信以为真。我令锋说一不二,敢作敢为,为人一生清清白白,我不说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绝不是叛逆小人。我又如何会和那欺宗灭祖的安狗贼干这般不可见人的勾当?”令锋正气浩浩,一双眸中似欲迸出刚烈的火焰。

“江湖传言,我也以为不足为信。”十三笑道,“令兄向来为人正直,又有万贯家财,扶危济贫无数次,是长安鼎鼎有名的大好人,必定不会亲近那狼子野心的安贼。还望令兄怒齐某方才狂言冲撞,莫怪莫怪,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令锋大笑:“鸡皮小戏,不足一提。”

两人正在有说有笑,忽听见轿外惊雷阵阵,狂风呼呼,两人以为大雨将至,未久,又传来龙吟虎啸之声,方以为有所不妥,令锋令人停轿,快步走出外面,便见一仆人匆匆来报:主公,前方有两个人动起架来了。

只见,半空中飞来两个人,一个是光头大汉,一个是毛头小子,两人横空出击,快步凌风,交手出拳,招式相拆,互斗来回,打个如漆似胶,形如龙争虎斗,只见风吹草动,飞沙走石,尘烟四起,那两人叫喝声打斗声如钟如咆,呯呯轰轰交响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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