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清净门105（2 / 2）

“回禀师兄，我叫甘平，几年前刚拜入清净门外门。”

“新弟子，真不容易啊，怪不得以前没见过呢……不对，老子是来修行的，打坐，入定，清净，修心，对没错，你赶紧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甘平见对方毫不讲理便也打算赶紧溜走，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提醒一句：“额，师兄，您要是想入定可以服冰心丹啊。”

“回来！你也知道冰心丹？”

“对啊，师兄告诉我的。”

“哪个师兄？”

“徐尔大师兄。”

“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徐尔啊……”

那人长叹一声，情绪平息了下去，示意甘平来到身边，特意让出个位子，说道：“你知道什么是冰心丹吗？”

“让人心清，更好入定，甚至能缓解心魔。”甘平照着徐尔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人虚弱地点了点头：“对，也不对。我现在这个鬼样子，就是拜冰心丹所赐。不，这样说有点不要脸了，说到底这还是我自己作的。

“冰心丹很好，但太好了，你看看外面这些人，只要多吃几粒，就能像他们一样用不着专门端坐清空心思才能入定。听起来很方便对吧，但这东西只要用得太多，你就停不下来了。”

“您的意思是，冰心丹会上瘾，像旱烟一样？”

“不，冰心丹就是冰心丹，但你一旦过度依赖于这种外力，尤其是这种毫不费劲就带你深深入定的外力时，你就再也忘不掉它了，甚至于到我这一步，连自己入定都是难事了。”

那人说着说着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像是极度痛苦，传出了嘶嘶的呜咽声，不过很快站起身来，向着石窟更深处走去：“你走吧，别扰我清净了。”

等到甘平走出石窟，一团白气拖拽着一块巨石将洞口彻底封死。

像是一场梦。

他再度走过那些自在飘荡的弟子，无论他们或躺或坐，无论他们饮酒作乐，无论怎样，他们都可以安心入定，自然心静。

这太梦幻了。这太虚伪了。这怎么能算是修行？这怎么能算是修行！

“这怎么能算是修行！”

正巧一个装着冰心丹的瓶子飞进甘平的手中，他毫不犹豫地将瓶子摔在地上，狠狠用脚踩踏，将那些晶莹剔透的丹药碾得粉碎。

此刻的他心中好似一种恨铁不成钢，又更是一种无比的愤怒。

“修行怎么能是这个样子？怎么可以会是这种样子！你们都他妈给我醒醒！这根本就不是修行！什么他妈狗屁的清净，狗屁的修心，你们就是他妈的在骗自己！”

他愤怒地拍打着所有伸手能触及的人，他永远都叫不醒这些睡梦中人，他也给自己找来了一场噩梦。当他回头时，一个白衣老人面色冷峻地看着他。

“宽心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