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筑基（24，一月）（97）91（2 / 2）

客尽凡没太在意，主动向前靠拢，但那个光点并没有如他所愿融入体内，而是被他直接撞远了。这已经超出了客尽凡所理解范围了。

但这次突破本就打着尝试的目的，他也不再留手谨慎，开始加倍运转真气，飞向那粒光点，强行用手囚住，试图将其吞入体内。

在真气的消耗，双手的围困下，杀道光点似乎不再挣扎，几缕血红色的丝线从光点探出，爬上手臂，光点一点点地在缩小，丝线也渐渐增至几十缕。

但就在客尽凡几乎吸收了杀道光点的外表，露出了中间浑圆宛如玉粒的杀道精纯，一股无法阻挡的巨力随之喷涌而出，将他双手震开，整个人都飞到了这片黑暗中的不知名处。

残留在他手上的只有几缕血线，而刚刚所吸收的杀道融入体内，流进丹田，最多就像是点了粒朱砂般大小影响。

就在客尽凡不甘还想一试的时候，真气消耗殆尽，他眼前天旋地转，从那片黑暗中脱出，回到了洞窟内的黑暗。

在这片黑暗中，他静静盘坐。

按照他先前所看过的筑基概要所说，选定筑基的大道对应的悟道境界越高就越容易融入体内，退一万步讲，就算你选择的大道对应的境界没有修至大成，只要你足够细心，手段够充足，你也可以将其融入丹田中。

但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会出现客尽凡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无法吸收甚至已经大成的杀道。

难道是之前识海所伤尚未痊愈，或者恢复时留有纰漏？

客尽凡一遍遍用神光内视，探查着自己的识海，经脉，甚至是筋骨关节的每一处。

除了有些衰老，没有任何异常。

那难道是意外？巧合？

客尽凡运转起真气，缓缓修复着因为突破失败而造成的经脉损伤，心中则是思索着……

闭关一个多月后，客尽凡修复好了经脉，再度运转真气，周天之间，再次试探筑基。

熟悉的黑暗，熟悉的光点。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杀道光点来到面前的速度比上次快了不少，这一次他直接握住光点，调动真气。

当那些血色丝线爬上手臂，杀道光点的外表被吸收完毕的一刻，巨力再次传来，不可抗拒，他被弹飞了，真气耗尽，他又回到了洞窟。

不是意外，不是巧合。

客尽凡心中似乎明白了，但他还是没有放弃，再一次闭起了关，将经脉修复，然后突破筑基，然后失败，然后再次闭关。

一遍，一遍，又一遍。

客尽凡不断重复这枯燥的试探，他没有停歇过，他的双眼在这一次次突破中熬得满是血丝，只剩下了疯狂与执着。

最后一次，他甚至用上了筑基灵液。

那是他不知道第几次握住了杀道光点，充沛的真气让他好像感受到了一丝希望，那个光点好像也终于停止了挣扎。

然后，就是那股令人绝望的巨力将他弹开。

筑基灵液的支撑下，客尽凡并没有像之前几次直接退出，而是漂浮在黑暗中。

当他环顾四周，看到了其他的大道光点时，心中再度燃起一丝希望。

或许只有杀道才这么特殊，换一个大道，即使没有那么合适，那也算是筑基了不是？

他抱着那样的想法，冲向那些光点，尽可能地将它们吸收。

但是，他尝试过的光点都和杀道光点如出一辙，最多就是外表融化，便是巨力弹开。当他耗尽最后的真气吸收一个光点，传来又的是那股巨力，将他弹出黑暗。

客尽凡需要筑基，因为那不止是离大道更近一步，更是筑基突破后带来的寿元增益，能让他有更充足的时间。

只有筑基，他才能在追求死亡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可是现在，无法吸收光点，就没办法走到下一步，就不能筑基。

一切，都结束了。

客尽凡盘坐中间，腰背佝偻，身子像是蜷缩成一团，白发垂落于肩，红面上的笑容显得是那么勉强。

唯有那双眼睛，那双宛如黑渊的眼睛，在那绝望中再度燃烧起来。

三千大道，他还没有试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