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5 妖傅2(1 / 2)

“付家仲子付书沉,忠良不二,贤良才厚,有国之风范,特封安国使,以护两国之盟。”

白色宣纸朱色黑墨痕,金印落下,诉说者既定的事实。

价比千金的玉狸笔摔掷在地裂碎几截,溅飞的墨汁将素白的衣袂沾染,再也不能白净。

宣纸被呈递到面前,付书沉的声音无悲无喜,“谢陛下成全。”他不愿在此多留,却在直起腰时脑中一阵剧痛,一张本就素净的脸变得比宣纸还白。

“无封!”

惊呼自高堂上传来,他缓过劲时,本应该在高堂上的男人的手已经伸到了面前,见他恢复后,这只修长的手在半空蜷起,然后收回。

付书沉甩开那些侍卫的手,然后双手交合弯身下去,咬字清新道:“罪奴告退。”

年轻的帝王木愣的看着他离开的殿门,白色翻莎涌动,掀起满堂死寂。

临上马车,付书沉把宣纸给了侍童,侍童接过后便匆匆赶往另一个方向,近卫不敢出声询问,驱着马车驶向宫门,马头上挂着的玉牌摇摇晃晃,晃瞎了守城将领的眼。

仁朝以白为尊,这仁皇的天下只有两个人敢穿白衣,一则是仁皇,二为付家二公子付书沉,两人都是年轻俊茂的少年郎,当年二人共闯闻都碾压一众才子佳人的奇谈还在为百姓津津乐道,可惜天妒真才,先皇被奸臣蒙蔽,伪证一一上传,付家一家上下百余人皆被株连入狱,太子跪于帝居阁前三天两夜也才救出个付书沉。

才子奇谈一日变成了空谈,茶楼里提及总有人为他们二人唏嘘,好好的天才最后被关锁在空荡的付府中,当年十五未到,出来时已过弱冠。

太子登位,首务便是将奸臣铲除,拔亲兄出京为王,后得以为付家平反,众人以为才子可续奇谈,却在付书沉被释罪的第三天,一道圣旨将他们砸晕,街头的每一处公示牌都挤满了人,尤其是那些以付书沉为榜样的文人墨客们更甚,心急如焚的挤进去,出来恍惚的有,悲悯的,激愤的也有。

“可怜一代狂才,命陨子妖!”

周围百姓闻之纷纷叹气。

子妖国就是个无底洞,早已不知将多少人吞噬殆尽,历观历代安国使都没有一个活得过不惑之年,甚至有人未到子妖便被送回,却是一句冰凉尸体。

没有人希望付书沉被送去,一帮文人墨客齐聚四方城门,在那里挥笔作文,语意尖锐,言语尖刻,有过者竟说今皇不堪为皇,有辱国威。

“公子。”

茶楼之上,近卫为面如玉色的人披上狐皮大衣,二月的天气还有些凉意,但被困付府中长达七年不得自由的他已经与健康失之交臂,曾经骑马赛舟的年华离他远去,如今的他空有满腹才华和染病不医的病痛。

是的,染病不医,当年被禁,他的病并且不被先皇看重,搁置一测,太子登临他又不让人说,谈笑依然,但时日越久,病根越深,咋然被释,他淡然一笑,话语却直击人心,他说:

“死了便死了,何必浪费太多,一捧土灰便可。”

渐渐的他闭门不出阁,付府的草长到半人高,太子一再命人拔除,却找不到那个逛于庭院的人。

他连太子也不见了,不是病重之因,而是不想再与他对谈,外面的世界与他再无相连,仁朝于他不过是另一个牢笼,当年骑马客京华,如今染病往他乡。

此时,他望着底下争吵呐喊不停的人流,微微侧头,“他们不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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