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澜刀初出庐（1 / 2）
翌日一早，刘长青便招乐川来卧房后的练武场上，滔滔讲起抒怀阁的历史，刘长青说道“我们抒怀阁乃民间义士所组，当年，由阴阳神剑向抒和玄九刀吴怀二人主持组阁，专杀昏官庸官劫富济贫，如今发展至我辈，我们为了维护百姓，更是把蛮横地主，恶霸财主也算在讨伐范围内。至成立以来，我们深受百姓爱戴。”
刘长青说得大气凌然神采奕奕，乐川也亮起了向往的目光，每当刘长青说道杀了哪个昏官，改善一地民生，乐川更是拍手称快。对刘长青问道“那师父老人家咱用的是何刀法？”
刘长青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呵呵说道：“为师与你说抒怀阁的往事，都忘记是叫你来这里练武的了，随我来。”便转身走进旁边的兵器房。
乐川随着刘长青，看到满墙的兵器，刘长青拿出一把鞘把黝黑似剑非剑的武器，拔出鞘之后只见单边有刃，刃末乃刀之形。
乐川接过此刀，又随刘长青出了房门，刘长青接着道“我们的刀法与别门派练习时稍有不同，别门新徒练剑是先用假刃，也就是竹子树枝之类的东西代替，学会了动作要领方才用真刀真剑。我门派刀法并无些狸狐动作，招招若非攻尽其要害，也要逼得敌人防守，所以，我们直接用真刀开始修习。”刘长青意为唐刀招数皆为杀招，鲜有其他多余动作，只是表达含蓄，乐川似懂非懂点点头。
刘长青接着道“你年纪还小，长刀你尚未可用，我们先从短刀基本功开始练习。”
其实乐川手中的刀并非真正的唐刀，唐刀约二十二寸，其手中约莫十寸左右，乃唐朝人所谓的“耻辱刀”，此刀专门赠予临阵逃脱或者战败者，有侮辱之意，不过如今乐川只为练刀，也无妨。刘长青一直不提其所习刀法乃清澜刀法，是怕此刀法名声不好，很多侠者义士都死在这种刀法下，他很清楚乐川的身世，不说人之初性本善，乐川经历了此等遭遇，刘长青怕也会恨上此武功与所习之人。
今日，乐川在刘长青教导下学会了唐刀四式基本功，分别是拔刀、挥刀、刺刀以及斩刀。虽乐川毫无武学根基，却也似乎有模有样，刘长青说道“为师领进门，修行靠你个人，明日我便叫你的大师兄教你，你还要学习一些马步腿法之类。”乐川大喜，谢过师父，愈加勤奋地练习刚才所学。
在师兄师姐的指点下，乐川进步奇快，三月有余已习得唐刀基本四式基本运用，脉门指点。闲暇时候还要读些文学诗词，平日沉默不语的赵明庭都偶尔会夸奖两句。
是日，筑基期已过，已到了开始学习师父得意刀法时候，今日轮到顾慕为乐川指点，顾慕说道“今日你就要开始练习抒怀阁上乘刀法，你可曾闻清澜刀法？”
乐川皱眉道：“师姐，我不但没听闻清澜刀法，我甚至连崇化坊的门都没走出去过。”
顾慕嘻嘻一笑，说道“长安岂是我等平民能随意走动的，若碰上节日，我可带你出去看看花灯。”
花灯这个词顾慕轻轻一提，却从此便在乐川心里发了芽。
顾慕毫不顾忌地接着说“清澜刀是一门狠毒的刀法，民间还为还为它赋过一首诗‘斩断天下红尘泪，清澜刀下尽冤魂’。此前妖女贺婧文用此刀法大败天下高手。最后被她师父李清澜所斩杀。”
“她师父既然教他武功为何后来又要杀她？”乐川问道。
还没等顾慕回答，躺在走廊上的赵明庭接口说道：“她师父躲在深闺中好不容易创出的刀法，怎容得她在江湖上败坏自己名声？”
“深闺？创始人居然是个女子”乐川若有所思
赵明庭继续说道，“莫要小看了女人。”
顾慕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论武功造诣，女子比男子强的还不少，当今世上剑法好手孙大娘敢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顾慕顿了顿，续道“师父怕你知道之后不肯学，才迟迟不说刀法名字。”
乐川思考道“武功好坏全在个人，我却是不在乎这些传说。”
顾慕道“那便是最好，即日起，我便教你清澜入门二式，残念式。”
乐川入门多日，已不是新材弟子，早知所有刀法第一式必为起手式，自己早已习过，也不多问，照着顾慕传授的口诀练习起了残念式，残念变招颇多，在冲向敌人前便已经把招式使完，平时如果与人过招，人家尚未出招我方已把招式使老，招数尽被敌人看穿，乃武林大忌，而残念式不同，讲究的就是快，动作快到令对手尚未看完招数，已然收刀。
顾慕看着乐川的慢动作不禁抿嘴笑道：“你这太慢了，我来示范一下。”便在地上拾起两颗拇指大小石子往前一抛，左手握刀鞘右手握刀把，弯腰蓄势一发，刀光一闪而过，待乐川反应过来，顾慕已在三步之外，还刀入鞘，而面前的两个石子已变为四个半块石子。乐川目瞪口呆，原来唐刀威力如此之大，难怪在紫云虚那夜三个匪人也敌不过师姐。
看着惊讶的乐川，顾慕拍了拍他肩膀道，“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七式，后面七式分别为断梦、寒雨、落英、归燕、封心、沉情、惊魂。”
乐川笑道，“这些名字听着怎地如此奇怪。”
顾慕并不理会，续道“唐刀刀法可不像普通刀剑般能来回进攻防守，一般只攻不守，争取一招制敌，若招式尽数被敌人所破，那......”
“那便溜之大吉”赵明庭接着说“慕，我们有公事在身，你已教他一招，让他练练，明日我来教他。”
顾慕点点头，侧身对乐川说“你先自己领悟，我与四师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是，顾师姐”乐川拱了拱手，也不觉得奇怪，反正这几个师兄师姐经常有事情出去办，只要是师父下达了师命，这些师兄师姐会奉为圣旨。乐川心想，他们应是出去除暴安良了，师父说过，锄强扶弱可是我们抒怀阁的宗旨。
这些师兄妹也偶尔会负伤归来，负伤后抒怀阁会有大夫帮忙治伤，甚至还会有御医前来，乐川虽觉得这确实很奇怪。自己心里会安慰道，圣人看到正义之仕受伤，他老人家也会过意不去，所以才专门派出御医来救治吧。
又过二月有余，乐川又再习得了几个套路，不通其理，正于刘长青卧舍前请教，听到门外一声“师叔。”
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回头便看到正在作揖的梁子裕。刘长青脸有不悦，虽然梁子裕是自己师兄的弟子，可毕竟内家功夫不可在外人面前暴露，便不好声气地说道：“何事？”
梁子裕颤巍巍说道“师叔，我寻那王涯二月有余，追其至云南，与其交手数次，他......”
“他是否有武艺在身”刘长青问道。
“正是，他武功奇怪，不像是我等寻常武艺，能赤手空拳与我剑刃相搏，实属预料之外”梁子裕答道
“嗯，王涯此人凶恶无比，当初连伤五人后南逃而去，我等追其半日竟不见踪影，料他也有些三脚猫功夫”刘长青说道，梁子裕听完这话脸一沉，顿知师叔在嘲讽自己武艺不精，却也不能发作。
接着刘长青又道“我等见其已老，也不多时日可活，倒也不必此刻将他正法。如此你便去寻我师兄如实相告即可。“
梁子裕如获大赦，谢道：“多谢师叔，弟子这就去禀告师父。”作揖之后便退出了院门。
乐川心道，此人虽好色不端，但是能用自己本事匡扶正义，自然也是瑕不掩瑜，便不再理会，继续与师父讨论清澜刀法要诀起来。
此夜，师兄姐们尽数出了去，乐川独自在木地板上铺好被褥，吹熄蜡烛便躺了下去。睡至半夜，忽听耳边有细细碎碎脚步声。
乐川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一高大黑影立在自己身边，黑影双手反手执一柄明晃晃的剑，倒向躺着的乐川刺下，乐川向左猛翻起身躲过这一剑。右手已握住放在身边的短刀，横在胸前，挡下了自下而上的抽剑竖劈，“哗啦”木地板尽数被砍成两半，乐川飞出去数尺之远。
落地后半跪在破开的板之上，乐川手中的短刀木鞘已被劈开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