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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世上最合适的人,彼此依偎着走过困顿的时光。

孟知语咬着唇,说话都带了些颤音:“你不可否认,我说的是对的。”

陈祝山沉着声,抽出手来,在她外裳上擦干净。他做这动作的时候,嘴角含笑,慢条斯理的。待到做完了这一串动作,他才按着她的腰,忽上忽下地喘着气。

待到一口大气喘完,孟知语已经受不住了。她承认陈祝山说得对,他们的身体是如此的契合。

她呜咽出声来,“……没有人会同意你和我做这种事。”

陈祝山冷眼瞪她:“不需要他们同意,我同意就可以了。”

他说完,便劈山分水而入。

他们穿着华贵的衣裳,在富丽堂皇的宫殿走廊上相融。

陈祝山在间隙回答她:“没可能,朕要做什么,朕说了算。”

孟知语开始今天的话题之前大抵想到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但是没想到会如此孟浪。

她被卡在栏杆上,就这么一小点地方,摇摇欲坠,承受着他的力道。

从廊柱,到栏杆,最后回到殿中。她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要溺死,又被他渡了一口气。

最后不知道这夜是何时结束的,反正醒过来,她简直像遭了暴行。

她下意识唤阿幸,无人应答。

她抬头,对上陈祝山似笑非笑的眼。

陈祝山目光中带了欣赏,和满意,从他的眼眸中,她瞥见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尽是痕迹。

陈祝山眼眸含笑,仿佛在说:“看,知语。”

人人称颂的帝王,其实是个疯子,孟知语早就知道。

她拉过被子,遮过自己的锁骨,垂下眼皮,又睡过去。

陈祝山看着她呼吸安稳下来,才离开栖霞宫,去见那些臣子。他们所说的,还是昨日说的那些,一直重复强调,叫人厌烦。

他扶着额头,看向收下的桌子,想起昨夜,忽然笑出声来。

那些臣子皆诧异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陈祝山只是笑道:“无妨,众爱卿继续。”

这简直是挑衅!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怒气冲冲,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

“皇上,你不能走前朝皇帝的老路啊!”

“皇上,你三思啊!”

就这么嚎了几天,也没什么进展。陈祝山只把他们的话当耳旁风,他对此颇为得意,常去知语那儿邀功。

雨停那日,有八百里加急急报自南方松来,南方暴雪冰灾,百姓流离失所。

陈祝山觉得头更疼了。

于那些臣子而言,却觉得自己越发做得对,这是上天的旨意。

这等灾害,便是上天的警示。

他们上谏更频繁,直指温慈公主与此次冰灾相关,要求皇上必须给一个交代。

陈祝山原还能避而不见,如今牵扯到百姓,也不能再不见他们。听他们一顿牢骚,还要处理灾情。

陈祝山一连数日未曾踏足后宫。

这事后宫自然也早早知晓,人人对温慈公主更加避之不及,认为她不详。连宫人们,也越发懈怠。

阿幸被气得不行。

这日阿幸使唤一个小宫女,使唤不来,气得阿幸破口大骂。

那宫女仍旧推脱,陈祝山便是这会儿来的。他已经两夜未曾合眼,本就心情不好,听得如此场景,冷眼一瞧那宫女。宫女噗通跪下来,陈祝山说:“既然不想伺候了,便发配到浣衣局去吧。”

阿幸得他撑腰,略微待见了他一些,主动领他进门。

孟知语正在自己一个人玩围棋,见到陈祝山还有些惊讶。

陈祝山看着她的眼睛,走近几步,直接打横抱起她往床上去。

孟知语挣扎,他带了些哄的语气道:“别动,让我睡会儿。”

他是真的累了,很快便入睡。孟知语看着他的侧脸,发了许久的呆。

阿幸端着糕点进来,孟知语掰开糕点,露出里面的一截纸条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

果然五点半起床是不行的。

纸条卷成一团, 孟知语看了眼阿幸, 阿幸比她还震惊。

陈祝山还在里间睡着,她们说话都很小声。

阿幸道:“这糕点是御膳房送来的, 为何当中会有一个纸条?需要找人查看一番吗殿下?”

孟知语放下半边糕点, 拿起那卷纸条,她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心中便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能把手伸这么长,将消息送到皇宫里, 且不被发现地送到她身边, 可能的人选也就那么几个。

阿幸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她甚至有些慌张。“该不是哪位娘娘吧,这事儿得告诉皇上才行。”

自从上次弦飞那事之后,阿幸便觉得这宫里, 人人都容不下孟知语。这话诚然不错, 但胆子大的,也没几个。

孟知语叫住她:“算了, 阿幸。”

她打开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句诗:假作真时真亦假。

阿幸瞥了眼, 她不曾读过许多书, 不懂这意思, 只知道从字面意思来理解。

“这是什么意思?”阿幸问。

她猜测:“莫不是讽刺殿下身份卑贱?”她心里只这样以为。

孟知语未听进去她的话,她垂眸,将那张纸条抬手烧掉,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今日之事, 不可外传。你可明白?”

阿幸看她神色,连连点头,心中却惊骇,她虽然不懂,却仍然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

孟知语没了吃糕点的兴致,又叫人端了下去。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转向里间床榻去。他心思深,睡眠浅,极少有睡得沉的时候。她回想起来,也就几次。

近来事情烦扰,陈祝山想必累坏了。孟知语思及方才的纸条内容,轻叹了口气,抬手描摹他的轮廓。

他睡着的时候,眉心也微微皱着,的确有忧国忧民的样子。

孟知语放下手,他还未醒。她又轻声起身,往殿外去。

这几日宫里的丫鬟格外肆意,她平时不在意,也不如何管,随她们去。今日陈祝山惩治了那一个,杀鸡儆猴,倒是都恭敬了,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也不理会她们,自己往庭院里转了一圈。阿幸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同,但是见她脸色严肃,也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知语绕着庭院走了几圈,才长吐了一口气,走回殿里去。陈祝山呼吸浅了,应当快醒了。

孟知语在榻上坐下,靠着软枕,独自摆了一盘棋局。

下到一半,陈祝山醒来。

他揉着眉心,在她对面坐下,声音里都带了些疲惫。

“知语。”他唤她的名字。

孟知语没抬头,声音再平静不过:“皇上近来辛苦,其实不必勉强。有些事情,勉强也勉强不过。苍生社稷,皇上心里装一件便足够了。”

她在委婉地提醒,什么苍生社稷,那分明是权力。他想要权利,又想要一个和权利冲突的女人。

世上哪有这等好事,连孟夫子都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陈祝山轻笑一声,从棋盒里拿出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之上,将她白子优势尽数瓦解。

如这棋一般,天下是他的,他说了算数。

孟知语啧了声,把棋子丢进棋盒里,拍了拍手。

知语道:“没意思。”

她唤小丫头进来,收拾了东西,而后同陈祝山面面相觑望着。

陈祝山又叹气,他只能得这片刻空闲,没一会儿,又听见李元来禀报。临走的时候,他亲吻了知语的额头。

“不要多想,知语。”他说。

孟知语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多想无益,她明白这道理。不过恰到好处地通透,有时也并不好过。

京城各处有何处的日子,有人欢喜有人愁,江恒坐在那儿,仍旧悠闲自在。

若度回来。

“禀报侯爷,事情已经办好了。”

江恒拉长声音嗯了声,很是赞叹。

若度有些不解:“侯爷,倘若夫人看不明白……”

江恒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倘若她看不明白,那是她的命数。”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地漫长。原以为天气好转,谁知不过几日,寒冷又卷土重来。

南方冰灾,北方也被寒潮包围,人人都恐慌不已。

这时候,有人提议去天坛祈福。一呼百应。

天坛设在京郊天山之上,出行需要一些时间,也是劳心劳力的。不过这时候,这建议像是一颗定心丸,是必要的。

陈祝山没理由拒绝。

他即位还未到半年,便有这种意外发生,倘若不能很好解决,那么之后日子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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