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变故（1 / 2）

“怎么会这样......”肖道非爬楼本是全凭一股信念和韧劲，被推下楼梯后四肢的酸痛无力感一涌而出，手指都动弹不得，起身逃命也是痴心妄想。肖道非绝望之余心中仍有不解，一路走来他没有对男人做过任何错事，也没有任何明嘲暗讽，既然都是为了逃命，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害他？

男人孑然一身，行动比肖道非快上许多，男人一边向上移动，一边低头看向肖道非，眼里的讥讽一览无余。

“无耻之徒。”肖道非咒骂一句，男人摆明了不把他和潇潇的性命当回事，男人心思歹毒超乎他的想象，他被对方推下楼梯，处理完常安的蜥蜴人抓住他是板上钉钉的事，而男人则可以利用蜥蜴人被肖道非耽搁的时间去找一个合适的隐秘角落。

男人左手竖起中指，对着肖道非嘚瑟地晃了晃，然后马上消失在楼梯口。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结果是这种人活得最久。”肖道非苦笑一声，他忽略了人性的弱点，即便最后都会被杀死，也没人不想死的晚一些，像常安和胡渣男那样的人终究是少数。

肖道非仍然无法动弹，他看着蜥蜴人以稳定迅捷的步伐靠近，在蜥蜴人走上楼梯拐角时，他闭上了眼睛。

对不住了，小家伙，没能救下你。肖道非在心里回忆着过往人生，他翻过从小学母亲送他入学到今日清晨父母送他上车的所有记忆片段，却迟迟没有等到死亡来临。

肖道非睁开眼，蜥蜴人背对着他，正在离他远去。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就这么走了？

肖道非瞪大眼睛，蜥蜴人没有袭击他，而是直接无视他的存在，继续大步走上楼梯，像是没有见到他一样。

肖道非看着蜥蜴人迅速跑上楼，头顶上方传来男人凄厉的惨叫，肖道非有一瞬间对蜥蜴人产生感激之情，多亏这只怪物，男人才得到了惩罚。

“叔叔......”潇潇小小的脑袋动了动，她的两只手抓着肖道非衬衣的两侧，隔着细密的头发与肖道非对视着。

“嘘——不要出声。”肖道非抱着潇潇，剧烈呼吸引发的胸口疼痛让他倍感不妙，从楼梯上摔倒不仅仅是擦伤那么简单，他的骨头也仿佛错位，挪动一下就会觉得疼。

一会儿后，蜥蜴人缓缓走下楼，它的脚底时不时踩出几滴血珠，抬脚经过肖道非身边时还能见到脚边的几根毛发。

蜥蜴人踩着台阶往下走时脚步一顿，它转动身体，头向下低垂几分，血红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肖道非所在的区域。肖道非倔强地昂着头，将嘴唇抿得发白，死死抱住胸前的女孩。

肖道非突兀地想起海明威在《老人与海》里的名言：“你可以打败我，但不能打到我。”，他的心中生出万丈豪情，死反而成了他实现人生意义的最后一步。

突然，蜥蜴人抬起右腿向左横踢，右腿在空中划了半圈，接着朝左前方移动几步后再次踢出右脚，弯身朝空无一人的楼梯扶手吼叫。蜥蜴人迅速踢出一脚，铁质扶手发出“咚”的一声爆响并顿时弯折，看上去格外暴躁，像是找不到玩具的劣性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