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会像那夜那般哭哭啼啼吗？

应该会吧。

鸣钟三声。

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静下来，都专注地盯着由大门一直通向落孤亭的铺着红绸的路。

须臾，韩墨牵着玄觞的手从大门走进来。

韩墨身着喜服，面如春风，走几步便忍不住去看身侧的玄觞，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相比之下，玄觞就表现得沉稳多了，凤冠霞帔下，红唇轻挑，拿着的扇子将脸遮了一半，碧绿的眼眸里似含了化不开的蜜糖，却并未看韩墨。

“我是鲛人族的公主，玄觞。”

“韩墨。”

“风流浪子？”

“正是在下。”

……

“韩墨，你可会为我来海殷？”

“你我不过一段风流，玄姑娘想得倒是美。”

……

“韩墨，我不是鲛人了。”

“有我在，我会让你重新便会鲛人，也会助你夺得王位。

回忆中断，玄觞看着眼前的男人，鬼使神差地轻声问道：“韩墨，你爱我吗？”

闻言，韩墨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我当然爱你。”

得到答案的玄觞笑中带泪，扔掉扇子，拥抱韩墨。

无论时间会将这份爱意磨灭多少，她玄觞都会记得此刻的韩墨是爱她的。

纵使日后他们会分道而驰。

她也无悔。

回抱玄觞的韩墨眉目间满是缱绻。

阿觞，有生之年，我会爱你。

看着眼前令人感动的画面，江若尘双眸微红，却释然一笑。

从前的无数个夜里，她都会梦见那日婚宴。

那日似乎将成为她一生的噩梦。

她甚至会想，若是那日自己并没有与萧煜瑾成婚，这一切会不会就都不会发生。

可是如今，她觉得那个想法是一个笑话。

纵使不是那天，也会是往后的每一天，只不过那日行动会更加轻易罢了。

婚宴的仪式仍在继续。

韩墨与玄觞割破右手手掌，十指相扣，双双跪地，将额头贴在对方的手背上。

“今日之誓言，上达苍穹，下至黄泉，请天地为证，我与卿当鸾凤和鸣，伉俪情深，如违此誓，身死道消，三界除名，永无轮回。”二人异口同声。

看来韩墨是真的爱她，人界的婚誓是不能随意发的，因为若是违背誓言，那两人誓言中的后果便会实现。

江若尘心中有几分感慨。

两个人结为夫妻，应是彼此心心相印，倘若当初真的与萧煜瑾成了婚，那才是铸成了大错。

“这誓言够狠的啊……”

“可不是。”

“说不定这海殷主君是被逼的，毕竟这鲛人性情凶猛。”

“说的也是哈哈哈……”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哄闹。

江若尘翻了个白眼，表情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般难看。

人家的誓言如何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真是一帮倒人胃口的老匹夫！

若不是此时她不好引人注意，早就将这些人一一骂回去。

“走吧。”见江若尘表情如此难看，云修染还以为她又是为了萧煜瑾伤怀，便想带她离开。

“啊？”江若尘不解。

合着他千里迢迢，就是为了看人家成婚的？

“这宴席，你还能吃下吗？”云修染垂眸，看着江若尘，他的眼神依旧淡淡的，但不知为何，江若尘竟从中看出几分温柔。

她连忙收回目光。

也是也是，光听那些人的话，就倒了胃口，还吃什么吃。

“吃不下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