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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君泽看着眼前腊月的绿叶蔬菜,只觉得头大:“这、这黄瓜只有小拇指那么大,花还那么大朵,都没满月吧,你怎么就摘了那么大一盘……”

“还不是你胃口不开,”青蚨认真道,“放心,这黄瓜是梳果剩下的,剩下黄瓜结果才大,这拌着新鲜的核桃仁,又佐醋与茱萸汁,最是酸辣可口,快尝尝看。”

萧君泽无法拒绝,只能把那盘小黄瓜吃下。

“这是羊肉汤用薄如纸片的羊肉以莱菔丝煮成清汤,撇去杂质,清香不带一点油腻与膻腥,点上薄醋最是可口,快试试……”

萧君泽无奈,只能依他。

“这小吊梨汤没放太多糖,有燕窝、枸杞、阿胶,桃胶、最补元气……”

“你这就过分了!”萧君泽脸上的微笑再也维持不住,“怎么还吃阿胶,我又没流产,又没生子,再这样下去,你是不是还要给我炖个胎盘啊!”

青蚨顿时伤心了:“我这不还是担心你身子么,如今不比从前,你怎么能如此随便,无论你要不要这孩儿,都得养好身子,才让他离开你这肚了不是?”

萧君泽气得咬牙:“那你也不能太过分啊,这样下去,我要是虚不受补怎么办?”

“不会,这是宫廷秘方,当年宫里的妇人有孕都喝这个,”青蚨苦劝道,“但你说的也对,这样不每日给你顿补品,七日,不,三日一次,你看如何?公子,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不喝就浪费了,你不常说浪费可耻么?”

“那给魏贵妃喝,她在北方辛苦了!”萧君泽不吃这套。

“魏贵妃正在气头上呢,你要是不保重好身子,她也会难过,陛下你要保重龙体——”

萧君泽头都大了:“行了,这梨汤我喝不完,喝两口算给你面子,你下次别来了。”

青蚨看他同意了,然后又是一番讨价还价,要求至少喝半碗,这才算过关。

萧君泽喝了半碗,发现这汤还挺好喝,有种吃奶茶的感觉,但说半碗就是半碗,于是喝下一半。

青蚨心中有数,准备下次准备两个半碗,早晚送去。

另外一边,魏知善也十分头大,从古自今,素来是多子多福,女子生过孩子再嫁也不是什么大事,相反,生过孩子的女子会因为顺产过而被视为适合生子,所以,流产是医家大忌,没有什么医生会在这方面有多少研究。

相反,堕胎一般是后宅妇人用来清除妾室、女奴的一种手段,做起来百无禁忌,多是用附子这样的大热毒物,时常是把一尸两命地送走人。

另外一种办法就是直接用木棍击打孕者小腹,打到身下流血为止,一般也很容易把母子一起带走。

最最方便无害、且穷人富人通用的办法,就是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丢水盆里淹死——一般的农妇养七个孩子就是极限了,超过这个数,那就都是用的这个法子“打胎”。

但魏知善觉得,这三个办法都太不靠谱了。

前两个她一说出来,青蚨就能气到的爆炸,属于是那种不用油盐就能把她生吃的局面。

最后一个,她也不觉得君泽会淹死自己的孩子,那可是他的亲生孩子啊!

这真是太棘手了!

但,死马当活马医,她用麝香与檀香等物混合,做了几粒香丸,去找了萧君泽。

魏知善拿出小瓷瓶,露出其中的香丸:“麝香于身体伤害不大,但对孕妇、咳,孕者尤其有害,你要真不想留下,就用燃香试试。”

“甚好,点上!”

萧君泽雷达一下就动了起来,回想起以前看到各种宫斗剧,不由笑道:“贵妃你还可以用上零陵香,好像也有效果啊!”

不过,麝香、外室、贵妃用麝香打胎……这感觉,怎么这么诡异呢?

好像哪里不对,又好像哪里都对!

魏知善不由皱眉:“还有这说法,未曾听闻啊。”

萧君泽大手一挥:“没事,你去找找便是,听说这些都很有效果。”

魏知善点头,说话间,她已将香碳燃好,将香丸至于香灰覆盖的火炭上,不一会,幽幽香气盘旋而起。

萧君泽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非常好闻,很舒服……

次日,魏知善过来给萧君泽请平安脉时,感觉到跳动十分有力,一时神情复杂,沉默了一下,她问道:“公子,昨晚你睡得如何?”

萧君泽眨了眨眼:“一觉睡到大天亮,感觉非常好!”

魏知善又转头,准备再点上一枚香炭,却发现瓶里十几枚香丸都已经没了,顿时大惊:“其它的香丸呢?”

萧君泽怔了怔,疑惑道:“点了啊。”

魏知善指着他,整个手指都颤抖了:“你、你一晚上就全点光了?”

“是啊,”萧君泽笑道,“你那香丸不怎么好用,一个时辰不到就没什么味道了,我便让人整夜都点上,不过为了防止一氧化碳中毒,我把窗户打开了,你再做几瓶过来。”

“公子!”魏知善忍不住提高了声调,“还是算了吧,你这体质,把全天下的林麝杀光了也没用!”

她不甘心地再按了按脉搏,确定自己感觉没错后,愤愤把手放下,怒道:“我看您还是听青蚨的,吃好喝好,把孩子生下来算了。”

萧君泽被吼的莫名奇妙,摸了摸鼻子,感觉到了委屈:“你吼我干什么,这孩子又不是我想怀上的……”

魏知善抓了抓头发,恨恨道:“还不是你不小心,偷吃了不知道把收尾收干净,行了,好好休息,别熬夜,早点睡!”

萧君泽更委屈了:“就,真的没什么办法了么?”

魏知善于是把第一个肯定能打掉孩子办法说了一遍。

萧君泽面色铁青就算了,青蚨顿时大变颜色:“胡说八道,这种办法你也好意思提出来,信不信我把你轰出去!”

魏知善于是说了第二个。

青蚨已经眼睛乱看,想先找个棍子让她清醒一下。

萧君泽苦着脸:“这肯定不行啊,第三个呢,第三个呢?”

魏知善于是说了第三个。

萧君泽顿时怒道:“小孩何其无辜,岂能因降生而受戮!”

开什么玩笑,让他掐死自己孩子,他还不如先掐死自己!

“一派胡言,”青蚨也在一边猛点头:“这孩子生下来就是太子,是武帝、高祖一脉唯一剩下的血脉,金尊玉贵,捧着都来不及,岂能溺毙?”

魏知善看到两个统一战线的人,挑眉:“那就是要生下来了?”

这样的话,问题就简单了,保胎养胎的方子和注意事项,她知道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萧君泽神色纠结,以手锤桌,扼腕不已。

这个麻烦,怎么还甩不脱了呢?

青蚨感觉也不应该乱来,于是思考起真要生的话,应该做什么准备,换个角度想想,一个和君泽一样玉雪可爱,古灵精怪的小孩子,抱在怀里,一定很哇塞吧?

到时君泽肯定是没时间管的,一定是我来照顾得最多……

光是脑补一下,青蚨就忍不住嘴角上扬,觉得小太子肯定会很听话,不像陛下这么让人操心……

这样想想,好像,好像也不错?

萧君泽没看到青蚨那变幻的脸色,只能再纠结许久,无奈地道:“先、先不管他了,咱们还是准备回去吧,说不定这沿途奔波,它自己就没了呢?”

青蚨闻言,立刻收拾表情,平静道:“这一路江水平稳,又是大船,能如何劳顿?”

不过,走是肯定要走的,一定不能让那个贺欢知道这事!

区区外室,怎么配当太子的父亲,这锅、不,这荣幸,应该让魏贵妃来背负才是!

走这事,青蚨早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魏知善回来就可以上路。

崔曜和斛律明月那边,萧君泽也早就安排了。

所以,如今只需要让南朝一支水军悄悄过来迎接,避免沿途有什么不开眼的水匪不实抬举,扰了圣驾。

然后便是规划路线。

于是,萧君泽便作下决定,在巡视一圈襄阳的产业后,就离开此地。

如今襄阳已经是丰饶之地,襄阳书院里的学子们每年毕业后供不应求,有的是南朝大户重金邀请他们去福建、苏杭一带改进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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