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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因为萧昭泽从他手上逃走,萧鸾本就多疑,自然觉得萧衍还对太子一脉有心,于是这半年来,萧衍处于一种被完全打压的状态。

这也是他再也没有想过要围杀萧君泽的原因——他没有必要,在萧鸾已对他生疑的情况下,再帮他剪除对手。

“谢就不必了,以后的日子还长,”萧君泽微笑道,“我是来谈合作的。”

“哦,还请殿下指教。”萧衍谦卑地道。

“我如今已经到了北魏,”萧君泽认真道,“没有用萧昭泽的身份,而是准备以白身入朝,需要你在南朝,扶出一支势力,暂时潜伏。”

萧衍好笑道:“殿下,您这口气,是否大了些?”

“不大,”萧君泽摇头,“北魏朝中,鲜卑与汉不和,魏帝一心推广汉化,为弥合胡汉,必然会多次南征,我若助你,你能立下大功,执掌南国军权。”

“殿下未免小看萧某了,”萧衍闻言朗笑道,“只要南北征战,萧某不必您来相助,也能趁势而起。”

“那若,我给你添些麻烦呢?”萧君泽微笑问。

萧衍微微皱起眉头,他本想说不惧,但又想到先前少年那惊世骇俗“温暖之期”论调,又想到这少年若真是要全力相助北魏……一时间,背后居然有些湿意。

“殿下啊,”萧衍无奈道,“您空口白话,总要让萧某见些实处吧?”

“过几日,魏军欲以邵阳洲为凭,攻打钟离,你若有趁机其偷袭主营,必有所得。”萧君泽当然不会全说白话,他只是笑笑道,“你我合作,乃是共赢之举,我阻北朝崛起之势,难道不好么?”

“共赢?此词甚佳,”想到对方说过的,北方必然崛起的大势,萧衍叹息道,“然与殿下相谈,总有与虎谋皮的战栗之感……罢了,若萧某不应,殿下也必然会另外寻人,这护国之责事关重大,还是让萧某一力承担吧!”

萧君泽微笑点头:“大善!”

于是又和他商量了一些小细节,这个北魏的徐州刺史、广城郡王只是小菜,他们真正要合计的诚意之作,还得是那位南征的魏帝拓拔宏。

说好之后,萧衍便一刻也不多留,起身告辞。

萧君泽调侃道:“何必如何心急,我又不会吃了将军。”

“殿下误会了,”萧衍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年过三十,最近终于有长子诞下,每日便要早早归家。”

萧君泽眉头微微一皱:“长子,萧绪?”

“还未起名,但大诰有言,诞敢纪其绪,倒也算是不错的名字。”萧衍笑着应道。

“不必了,换个名字!”萧君泽顿时想到一些关于他在原著里父子双收的剧情,大感不悦,挥手道,“好走,不送!”

萧衍微微摇头,心想这小殿下未免太喜怒不定了些,便转身一跃,去了岸上。

看小船上那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忍不住思考萧绪之谁,怎么一提就如此不喜?

小舟之上,青蚨疑惑道:“公子,你何必如此心急?便是没那萧衍,那拓拔璨,也已经被您拿下了啊?”

“不是心急,这一局,我开得有些大,要颠覆北魏,平定南齐,一统这天下,就不能走一步算一步,”萧君泽看着滚滚淮河之水远去,道,“有些人,得早早下子,才能将他扼杀于青史之间。”

他站起身,带着一点期盼,微笑道:“真想早些见到那位北朝君上。”

拓拔宏啊,我来助你!

第29章 毫无难度

回到军营时,天已经黑了,他的仆人拓拔璨还在助眠香的陪伴下呼呼大睡,毫无觉察。

营帐中,青蚨打水来让他洗漱,发现殿下正坐在昏暗的灯火下发呆。

“公子?”他轻声问。

萧君泽转头看他:“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不太让人愉悦的事情。”

青蚨心想难道殿下又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便退到一边,不再开口。

萧君泽把玩着手上弹壳,今天又想起了那本书。

对他来说,每次回忆那书的细节,都像是“地铁老人看手机”——真惨,明明当年他第一次读那本书时,看得非常快乐的,还对里边的各种攻和趴体指指点点,恨不得每章都是肉。

但万万没想到,回旋镖会用这种形式打到他身上,如果那作者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拎着对方的衣领,把对方摇晃出脑震荡,咆哮着问他怎么章章是肉,你吃不腻吗?多写点剧情会死吗?怎么细节少得那么离谱啊啊!

他能从书里剥离出来有用的细节,就是几个攻的名字,还有三场叛乱,以及南齐混乱的后宫关系,还有那主角被怎么折腾得要死要活,过个两三天就照样娇气如初……

叹气,不能再想了,想多了心态会崩。

对了,这个身体恢复力强的优点,不能放过,得利用一番。

次日,萧君泽便平静地对拓拔璨提出要求:“将军,从今天起,我要学骑射武艺,不能每天跟着你,希望你忙完了再来找我。”

“什么?”拓拔璨顶着一头乱发从床上蹦起,“你这么小,怎么能学这个呢?”

他捏着少年柔软到几乎能掐出水来的手掌,痛心疾首:“看看,我捏一下,你手上就会有个红印了,这么嫩的肌肤,晒个太阳都会受伤,我不允许!”

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太强势了,立刻补充道:“有我在,我能护着你,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萧君泽冷漠地抽回手,小脸上露出我就知道你不行的轻蔑之色,转身就走:“不帮我算了,我去找阿姐。”

“别啊,”拓拔璨从床上抱住少年的细腰,“没我的允许,这军中没人敢教你。”

萧君泽拖着那大号狗子艰难地走两步,拓拔璨半个身子都在床外,最后直接被拖到地上,就不放手。

他垂头看了一眼一脸得逞的少年,思考数息,眼睛一下就黯淡下去,眉眼间都是委屈,坐在地上,抱成一团,把头埋下,进入自闭状态。

拓拔璨顿时心中一梗,和他僵持了片刻:“这样好不好,我来教你!”

然后,然后他就后悔了!

“狸奴,休息一会吧?”

“不用,我还能拉弓。”

“狸奴,休息一会吧?”

“不用,我还能学剑术。”

“狸奴,休息一会吧?”

“不用,我还能练,起来。”

“我不行了啊!我起不来了,你不会累的么?”

“你怎么能轻易说不行……行了,我不练了,堂堂男子汉,别动不动就一脸委屈的,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失策啊!

狸奴看着柔弱,但对自己那是真的狠啊!

虽然他拉的是营中最小的弓箭,但也是生生拉到两只手都是血痕。

刀剑对战,无论倒下多少次,不到完全起不来,就绝不会放弃。

更让他惊讶的是,不管前一日训练得多狠,第二日他都能准时起来——要知道这是寒冬正月啊,他自己每天早上从被窝里起来,都要做好久的心理准备!

他甚至有些羞愧,和认真努力、有错就改、绝不会犯第二次的狸奴比起来,他就像个菜鸡,显得特别懒惰。

好在,终于,在训练了快十日后,他们的大军终于开拔渡河,即将去攻打对岸的钟离城了!

拓拔璨只能一脸遗憾地向留在北岸营地的萧君泽挥手告别。

虽然他很想带着狸奴,但这是出征,不是玩闹,带一个小孩未实在不便。

但随即,他又感觉到了温暖——狸奴一定是非想和我出征,才会那么努力地学,可惜这次来不及,等他长大一点,我一定带着他!

北魏大军南渡,第一个占领的,就是淮河中的一块名为邵阳洲的河滩,他们在河滩扎营,河滩两岸各修筑了一座浮桥,凭浮桥运送物资、攻城器械,随后数万大军分成四股,轮换攻城,日夜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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