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陈家湾(2 / 2)

靳尚北道。

“李队的意思是——”

突然间狂风大作,轰的一声!

靠在门口的靳尚北顿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冻得躺在沙发上的祁文禧微微蜷缩,拧着眉头强撑开眼,虚弱道:“怎么了?”

靳尚北默不作声地握住枪,看向风声传来的方向,道:

“窗户被风刮开了,你先守着,我去看看。”

“靳尚北!”

闻袈行忽然叫住他。

“嗯?”靳尚北转手扔给他一个弹匣,“子弹不够吗?我这儿还有。”

“不是,”闻袈行接住沉甸甸的弹匣,欲言又止道,“你……小心点,别硬上,有什么不对劲儿就回来。”

靳尚北冲他一笑: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长长的回声被烈烈的风声吞没,只有屋外的风铃还在作响。

“唔、我、”谭决川眼前的老人披头散发,身上没一件完好的衣物,腰间用布条拴了个铜锣,手里拿着个梆。

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吐字也不怎样清楚。此时他微微梗起脖子,混浊的眼睛上下扫视着一身警服的谭决川,目光定格在谭决川年轻陌生的脸上,“你是外面,来人?”

谭决川知道汝海并不那么排外,想必眼前的老人也许是受了什么刺激,便轻声答道:

“啊,大爷,我是外面来的。”

又补充一句:

“雾这么大,小心摔了,您怎么一个人在这不回家呢。”

那衣着破旧的老人并不理会,眼神中含着些许悲哀,自顾自道:

“你这年轻,起这干嘛的。”

“哦,”谭决川微微点头,指指自己的警徽,友善地冲他微笑道,“我是新来的警察,过来……过来改善环境的。”

“您家在哪儿呀,要不我送您回——”

谁料老人闻之色变,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样打了个寒颤,目光定格在谭决川的警徽上,随即连滚带爬地逃走:

“警察,警察!啊!啊啊——”

“大爷!大爷——”谭决川连忙拾起老人摔落在地的铜锣,追了上去,“我不是坏人——你锣!你锣掉了!”

“哎!”

一眨眼功夫老人就消失在了大雾中,谭决川一手提着锣,看了看伸手不见五指的雾,犹豫了,还是没有去追。

难不成之前在海上时看见的人影就是他?谭决川猜测道,不过可惜,让人给跑了。

谭决川又返回去石碑那里,想看看这块碑上有没有梦中刻在碑上的诗句。

不想石碑旁已经站了个人,同样一身警服,背对着他。

谭决川暗中攥紧枪柄,不敢再上前一步,试探性叫道:

“李队?”

那人回首,眉目极为端正,神采飞扬,果然是李洞悲。

“李队,”谭决川松了一口气,依旧没有放开枪柄,笑道,“你怎么在这啊,幸好祁文禧他好好的没受一点伤。”

“嗯?做得很好,”李洞悲冲他挑挑眉,似笑非笑,“不用担心,没人敢扮我。”

谭决川心上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他朝李洞悲走去,递上那老人丢落的铜锣给李洞悲查看,并把自己的遭遇飞快给他说了一遍。

李洞悲沿着边缘把铜锣摸了一圈,又蹭了蹭磨损最严重的地方,问道:“他身上还有个梆?”

谭决川点点头:“是。”

“是打更人?”李洞悲眉头微蹙,“没想到陈家湾现在还有,好久不见打更人了。”

“走吧,”李洞悲又看了一眼石碑,“这些石碑上倒是没有刻字,先回招待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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