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自打魏参进门,钟以肃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小浣熊,张启红用笔敲击桌面:“钟老爹,人跟猫都找来了,你有再多隐情,也该说了吧。”她向魏参抬下巴,指后脑勺,“医院去复诊过没,医生怎么说?”

  魏参道:“肿块,淤血消除就好,看着像个富贵包。”

  “真没想到,我一个锄头,砸的不是畜生,而是英雄的儿子。”老头声颤似天线收不到信号的老旧收音机,有气无力的,得竖起耳朵才听得清楚。

  魏参将乱动的猫抓回怀中:“交代案情,这些留后再说。”

  张启红表示同意,笔录员翻到下一页,三双眼睛直勾勾看向钟以肃那张枯朽的脸。

  钟以肃长叹:“是我们钟家,对不起小李那姑娘。”

  寥寥几句,当年的惨案在笔下簌簌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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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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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智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中学时期就耽误过一个小姑娘,人家家长嫌丢人,花钱私了,钟智他妈因此落下心疾。

  一晃许多年过去,平时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钟智破天荒打电话,说要回家过年,还要带上新媳妇,这让老两天又喜又忧。

  家里要添新成员了,有姑娘愿意跟这混蛋小子,嫁到一穷二白的钟家,是得放鞭炮迎接的大喜事,可钟智字里行间都是要钱,钟以肃又担心是编的谎,就让老伴将存折和现金随身带着,防钟智偷。

  姑娘来家里,白白净净,有礼貌还懂事,虽然娇气时髦了些,但看得出来,人是很踏实的,钟以肃放心了,带老伴和儿子媳妇去祖宗坟前报喜。

  这趟,便是有去无回。

  钟以肃痛斥道:“这个畜生,明知道他妈身体不好,硬抢他妈兜里的钱!把他妈活活气死了!”

  “你是说,老太太年前就离世了。”张启红冷静道,“但根据我们走访调查的口供,你老伴过了正月初十才出的殡。”

  想到老伴的枉死,钟以肃老泪纵横,右手想去抹眼泪,可手铐固定在椅子上,很短,他只好含着咸咸的眼泪,脖子伸长背佝偻,拿脸蹭自己的肩膀。

  “小畜生,小畜生。”他不断恨恨骂钟智,“小畜生气死他妈,跑了,把小李带着跑了,怪我糊涂,没有报警,怕警察把他抓进去坐牢,结果这个畜生,初三那天跑回来,要我把项链还给他!我一问,才知道,小李,小李也……”

  钟以肃的脖子如同被虫蛀空的树干折了下去,悔不当初。

  魏参替他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因为你一时包庇,又害死一条人命,你就干脆自己了结了这个孽障,凶器就是那把锄头,你将两具尸体藏在家中,并伪装成老伴因病卧床的假象,冰天雪地,气味掩盖得很好。”

  说完,有点不屑:“为了一条假项链送命,天要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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