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砖灰瓦,玄机暗藏(1 / 2)

“说了什么?”齐慧顾不得更多,直挺挺地站起来逼问他。

“是说……屋上的瓦该修一修,地上的青砖也得拿叶子遮上——一时说也就罢了,可只要下雨便免不得说这么一句,可见大小姐身边的人总也是有些讲究的吧。”齐文杰不确定地说道。

可作为真正伺候了赵芸澜一场的齐慧来说,她是真正知道这话里的含义的。

“砖瓦?砖瓦……”齐慧苦思冥想,仍然不得其意转头去问齐文杰,“你嫂嫂那时只是经常说这些话?就没有更多些的什么了?”

“实在没有别的了……啊呦,说起我那位不幸殁了的嫂嫂,只有一点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那就是她从不带什么嵌宝镶珠的首饰,就连夫人爱惜赏赐的那些也都丢进了箱子里,此后全不见天日,还能说些什么呢?直到她去了,这些东西又卖作大笔银钱,一些拿来为她置办墓穴,一些则是用来给我哥哥做跑商的路费,如此,倒也罢了,只是这件事着实稀奇,倒不妨说与主子与长辈听个乐呵。”在齐文杰看来,这些随随便便都能打听清楚的消息实在无伤大雅,死去的人死去了,而他大概还要靠少爷和这位姑姑生存好长时间呢。

赵寒旌冷不防地开了口:“你之前是说,你曾经在老爷身边伺候……老爷曾经派了人来挖惜澜院,这件事你知道吗?”

齐文杰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所说的话里似乎带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信息,可是上了贼船便没那么容易下,看着满脸平静的少年与虎视眈眈的姑姑,咽了咽口水,苦笑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哈——我一点都不知道的话,我该怎么办?”

齐慧瞥了他一眼:“你当老娘没长脑袋?说!”

齐文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苦哈哈地请罪:“是是是,小的糊涂了,该打该打。”

齐慧看不惯齐文杰这副模样,嫌弃地觑着他:“行了,把你的爪子放下来,看着没趣儿。有什么就说什么,没人要你的命。”显而易见,假如什么都不说,他可就遭老罪咯。

齐文杰哪里有反驳的余地,只得唯唯应诺:“是是是,让您老人家看了乐子,还真是我这没用侄儿的过错。您老想知道的东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算是我这个小辈儿尽了份孝心,省得我爹骂骂咧咧地揪我耳朵咧。”

齐慧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赵寒旌:“小少爷,你好好听着,说不定,接下来的东西是芸澜留给你的一件最珍贵的宝物。”

赵寒旌淡淡回道:“我知道了,母亲留下来的东西绝不会葬送在我的手中,我会好好地听着。”

齐文杰一会儿看看齐慧,一会儿又偷偷看向赵寒旌——气氛或多或少有些尴尬,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问题。

赵寒旌仿佛看出了他的顾虑,开口道:“现在,说你的,剩下的一切与你无关。”

齐文杰无法,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我就……说了?您两位可千万别生气,据我所知,那时来院子里翻东西的人还是很不礼貌的。”

“你倒是乖觉……你不曾来这里翻腾?”齐慧斜乜了齐文杰一眼,笑骂道。

“瞧您说的,这我哪敢,”齐文杰陪笑着,“说到底,还是有家人在这里伺候一场。老爷开恩特赦,让我们不必参与这场行动,也算是全了大小姐与我嫂嫂那份主仆之情。”

齐慧眼里全是嘲讽:这与所谓“主仆之情”有个屁的关系,不过是怕璃萼那姑娘一根筋,到头来坏了他们的事,可惜了,那丫头是个好的,没成想再听说时也已经是个死人了。那么,思之无用,把她留下来的那些消息全部分析出来才算不辜负了她的在天之灵,旁的还能做些什么?

“你继续说。”齐慧推了推齐文杰的胳膊,催促道。

齐文杰缩了缩脖子,半是抱怨的嘟囔着:“哎呀哎呀,真是心急,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呀……”

只是还并没有说上几句,便被齐慧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威胁着:快说,不说你就死定了。

齐文杰浑身猛地一颤,缩起脖子,投降似的举起了手:“是是是,我这就说,您不要生气。要说起这件事情来,还得从那天晚上我去送饭时听见的那几句话开始。那时候老爷和夫人还没有分院而居,只是那晚老爷独自在书房用晚饭,我爹想要让我露脸,就派我去送了饭食——了不得,姑姑是猜不出老爷对夫人说了什么的!”

“你说,快些!”齐慧赶忙催促道。

“他,他们说大小姐……是个怪物!”齐文杰咧了咧嘴,声音降了八度,生怕就此激怒了在座的一大一小两个人。

齐慧只是咬紧了牙关:“继续!”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