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撇得干干净净（1 / 2）

华英长老是宫主高艺的亲弟弟，少主高鹤的亲舅舅，见外甥女说得无悲无喜，不由得疑窦丛生，问：“鹤儿，你娘和你丈夫都没了，你竟不伤心？医师已查明，你娘暴死于昨夜，孟安自杀于今早，按理说这段时间你应该一直和孟安在一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年纪尚小，朝夕间遭受丧母和丧夫的打击，为何会如此冷静？”

高雁声装模作样地压低声音说道：“朝夕之间，丧母又丧夫，舅舅，你能想象到，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我已经心痛到流不出眼泪了。”

一位女长老怜惜道：“确实，有些人遇到重大打击，伤心过度，反而哭不出来。不过，少主，你先说清楚，你是何时发现宫主……的遗体？还有，你新婚夫君为何会自杀？”

高雁声娓娓道来：“母亲给我的嫁妆里有一颗子母连心石，母女连心，可以感知对方的安危，我感念母亲的怜女之情，便将那石头戴在脖子上。”

水密长老烦躁道：“说重点！”

高雁声瞪了他一眼，继续讲述：“入新房后，我察觉到那石头一直有异常，似乎在告诉我，母亲出事了，我便什么也顾不得了，赶回瀚海殿去请安，发现殿前满地都是守卫的尸体，殿门闭得紧紧的，不让人进，我以为母亲出了事，吓得要死，在殿外哭着求见……”

“这样啊，苦了你了，然后呢？”

“我苦求到半夜，母亲终于开了门，却只把宗主玉印丢了出来，然后又立刻把门关上了，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能跪在外头继续求见。”

高华英紧张道：“她再没出来过吗？”

“嗯，在门外跪了一个时辰后，我发现宫主玉印在我手里发光，还对我闪现玉鹰图纹，我明白，它是在对我认主，可这也表示——它的上一任主人不在了，我母亲竟然不在了！”说到这里，高雁声像模像样地恸哭起来，简直看不出是假的。

长老们低头表示哀思，连高华英也不疑有他，毕竟宫主玉印是祖传宝物，除非是姐姐高艺大限将至前亲自授意，否则玉印不可能对高鹤认主。

他们哪里知道，那玉印是高雁声自己在高艺身上翻出来的。

当时，高雁声翻找出来玉印，惊奇地发现：那枚玉印在千年前根本不是宫主玉印，而是属于高雁声自己的寸心殿玉印，也不知是冰瑚宫这千年里发生了什么变故，遗失了真正的宫主玉印，而把寸心殿下的玉印改成了宫主玉印投入使用。

所以，眼下的宫主玉印，它的第一任主人就是高雁声，能不对她认主么。

事已至此，玉印认主的大局已定，高华英心中略有不甘，但也只能说：“孩子，节哀吧。”

水密长老突然问道：“可是，孟安为何会在第二天清早到瀚海殿前自杀？少主，你夜里在瀚海殿前哭的时候，他在哪儿？”

“我获悉母亲之死后，六神无主，便在瀚海殿门前一直跪着。第二天清早，孟安来瀚海殿前找我，说喜宴上酒喝多了，进了新房就睡着了。他一知道母亲的死讯，整个人都吓傻了，说什么‘宫主不在了，谁罩着我’之类的话，然后就在殿前自杀了。”

“原来如此……那老东西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出息。”高华英摇摇头，叹息道：“外甥女啊，别替不值得的人伤心。你娘她……遗体已经入冰棺，死因，你就不要知道了。”

高雁声做戏做足，“我是她女儿，为何不能知道？舅舅，求您告诉我吧！”

高华英为难了一会儿，终于说道：“走火入魔，最终暴亡。瀚海殿外的守卫便是她入魔时用腾蛇灵鞭所杀。”

见气氛已到，高雁声忙扑到高华英怀里呜呜哭起来，食堂里的弟子哪敢没动静，哭声顿时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