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烟花绽放之后的黎明60（1 / 2）

超梦之境的壁障已经筑成，剩下的，就是根据那美好的回忆，去一笔一笔地勾勒出过往的模样，将曾经的点点滴滴不分详细地刻录在梦境之中，令其汇成大小适合的车辙，指引过去的车轮，压过现在，通向未来。

故事的主人公也将经历漫长的沉湎，待到破晓时分，由黎明的光抚开眼帘。

届时，美梦会添上“旧日”的前缀，伴随标点符号的增加，逐渐模糊，当最后的句号落下，唯有未来清晰可见。

忠实的观众混沌与“帮手”何林夕，在看完这一场宇宙尺度的烟花秀后，陷入了沉默。

透过壁障，何林夕能看到崭新的梦境世界在另一端，大放异彩，而横亘其中的时间轴正逐渐被拨回到一切的原点。

他率先打破这短暂的沉默，说道：“虽然他允许我的进入，但是……”。

对何林夕来说，在整件事情中，他扮演的角色始终是旁观者，即便曾施予援手，旁观者的身份依旧保持不变。

更何况他旁观的对象并非夏澄，而是混沌，就算知道了混沌的用意，他也只是把旁观的对象增加了一个而已。

夏澄会让何林夕进出自如，很大原因是在他眼里，何林夕远比混沌要靠谱，而且，不管是在深梦之境中，还是在虚构梦境中，何林夕都确实在实质上给予了他帮助。

混沌自然心如明镜，收起了那“骂人”的嘴脸，平静道：“嗯，我知道，剩下的，我会亲自来，你看着就好，从中获得启发，才是你的‘任务’。”

何林夕微笑颔首。

对话间，超梦之境的时间已经呼应上了历史的足迹，半旧的故事即将展开，而何林夕也将得此机会，看一遍混沌曾经看到的景象，从中寻找所谓的启发。

……

撑着脸颊的手倏忽地向上滑去，引得夏澄的头坠下，瞬间的失重让他从似梦非梦的状态中猛地睁开双眼。

眩目的光驱散了方才还留在脑海里的梦景。

风扇的声音、夏季特有的虫鸣鸟叫、讲台上老师授课的声音......各种声音混杂一体，一齐给夏澄的耳朵瘙痒。

他撑着眼皮看向黑板，上面写着的“宇宙的诞生”五个大字，驱散了最后一丝迷茫。

这是一节综合实践活动课，讲课的老师是一个头顶地中海的男人，身形瘦削的他没有这个年纪的老师常有的严肃气场，倒是很像公园里拿着蒲扇下棋的老大爷，和蔼可亲。

而这样的他，有一个极具童真的外号，超人老师。

没人知道这外号是怎么来的，也没人知道是谁第一个这么叫他的。

认识他的学生只晓得这个外号很有意思，比什么“胖子”、“瘦子”、“魔鬼”都要来的有意思，所以叫“超人老师”叫的特别欢。

当然，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超人”不是用来形容他的授课能力有多强的。

因为他讲课其实没有什么特点，甚至有时候还有催眠的功效。

不过，因为是难得的语数英之外的课，教室里不少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看电视，就算说的是些“高深”的知识，但只要不用考试，学生不知不觉地就会认真起来，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字，方便用来跟别的小伙伴吹嘘自己的见多识广。

夏澄原本也是其中之一。

那为什么他还是打起了瞌睡呢？

他自己也搞不懂，明明自己应该是第一次听到这绘声绘色的知识，可超人老师讲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感受到深深的既视感，就好像自己不仅亲耳听过类似的话，甚至亲眼看过话中描述的“世界”。

就比如现在，老师正讲述着宇宙诞生的一种猜想——超新星爆炸。

带着点脏污的投影屏上放着CCTV科学栏目的一个科普视频：

空无一物的漆黑宇宙中，星星就像躲猫猫输掉的人，闪烁着不甘心的眼神，一个接一个地出现。

随着被找到的星星变多，有了参照之后，一些星星也越来越显眼，尤其是屏幕中央那颗明星，它明显比其他星星都要大、都要亮，而且似乎还在微微抖动着。

正当学生们聚精会神的时候，那颗明星突然发生了爆炸，教室瞬间充满了惊讶的呼声。

爆炸的力量带出了无数颗小星星，像极了狂风席卷过蒲公英地，花序漫天飞舞。

不同的是，似乎有无数根无形的线绑在了那些星星上，使得它们只能在很“小”的一个范围内飘荡。

而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星星开始抱团取暖；有些星星则手拉着手排成一排；还有些星星形单影只在边缘徘徊。

科普视频到此戛然而止，有人抱胸点头；有人意犹未尽；有人兴致缺缺。

而夏澄不一样，他脑壳痛。

因为他觉得屏幕上的画面似曾相识，这让他想起自己刚才打瞌睡的时候，似乎做了一个梦，但是梦的内容……记不起来了。

这种若有似无的回忆，让他有些难受，抓耳挠腮。

不过，这样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便停了下来，因为比起那虚无缥缈的似曾相识，眼前有更重要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科普视频刚放完，班主任掐准时机，带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来到了教室门口，跟超人老师说了几句话后，便接过了话筒。

“同学们！来！看我。”她拍了拍手掌。

确认了包括“钓鱼”在内的所有学生都看向她后，班主任才接着说道：“给大家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班将迎来一位转学生，她将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和大家一起共度之后的学习时光。做个自我介绍，好吗？”最后一句是对那个女孩子说的。

因为担心新同学会比较害羞，所以班主任的语气难得地变温柔了，说话都带着点鼓励的意味。

闻言，那个女孩子大方地从班主任的背后走到前面。

“大家好！”她鞠了一躬，似乎习惯了这种场合，没有丝毫扭捏，“我的名字是季清辞，来自……，爱好是……。”

听着报菜名一样的自我介绍，班主任和超人老师先是一愣，然后是放下心来。

他们在这所小学工作很久了，不时也能遇上对接转学生的工作，虽然小学生之间的相处大都比较单纯，但是一旦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后果就是难以想象的了，这对本身就有“转学生”这一头衔的学生来说，更是如此。

所以，在班主任带转学生过来的时候，超人老师很干脆地把位置让给了班主任，班主任也换掉了平时的严厉，面色如晴空，不见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