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东躲西藏(1 / 2)

郑峪带着妹妹郑苢墨,白天,在山坡和树林的掩护下,躲避卫士的追捕,同时一路北上,晚上,勉强找个平坦小地入睡,饿了,就吃路上摘的野果子,再三确认没有追兵后,才生些篝火,把抓来的野兔野鸡烤了吃,渴了,就喝些溪水润喉。

在逃跑途中,郑峪和郑苢墨被追兵拦截了两次,为了从虎口脱险,又是正面搏斗,又是东躲西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强撑着力气,继续逃命,只是,身上又添了好几处伤口和淤青,衣裳也破烂了好多,人又冷又饿,早被折磨得没了精气神。

就这样,二人风餐露宿,躲躲藏藏,有惊无险地过了十几天。

“哥,我们坐下来休息会儿吧?这会儿,没追兵的影子了。”

郑峪回过头,看了几眼灰头土脸又疲惫不堪的妹妹,又张望四周,反复确认目光所及之处再无他人后,才稍稍放松了些,说道:“前面有条溪水,我们过去坐一会儿,喝点儿水,清洗一下身上的灰尘吧。”

“那就赶紧过去吧。”郑苢墨拖着肿痛的腿脚,咬着牙,向溪水那边走过去,好不容易挨到溪水边,突然,像是被剔去了全身骨头似的,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郑峪见状,急吼吼地问道:“墨儿,你没什么大碍吧?墨儿,要不我先去找些吃的,你先坐着休息会儿?”

“哥,我就是太累了,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我没事。你也坐下来吧,不用去找吃的,很危险,我还不算太饿,还能撑住。我们又走了好久,是不是快要出内史郡了?”

“看路标,再估算一下,我们应该到云阳县了。”郑峪也筋疲力尽了,只是没有像妹妹那样直接瘫在地上,而是坐在溪边,捧了清水,清洗身上或深或浅的伤口,还有满手和满脸的污垢。

郑苢墨倍感绝望,哀嚎道:“走了十几天了,我们还没出内史郡啊。那我们,真的要徒步好几个月,才能到云中郡吗?”

“大路上肯定贴满了我们俩的通缉令,还有各处关卡,那么多官吏和士卒都在搜捕我们,我们只能走山路,更别提坐马车了,云中郡在北秦国土的最北边,和关中咸阳又隔了千山万水。”

“哥,你说,我们到了云中郡,又继续往北边走,去匈奴找父亲,真的能找到他吗?”

“就算路途遥远,希望渺茫,我们也只能尽力去找父亲,母亲和祖母都不在了,我们又背上降敌连坐的罪名,除了去云中郡或是匈奴找他,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父亲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给你讲忠君报国恩之类的话。早些年,父亲在老家陇西郡,都一直好好的,六年前来了咸阳,也都一直安安稳稳的,什么不好的大事都没有发生过。可他怎么,去了云中郡边郡才三四个月,就突然投降了匈奴人呢?”

这近十天以来,郑峪自个儿思考着这个问题,可不知怎的,他脑子就像糊成了一团泥似的,在极度悲愤之下,什么都想不通,但是,现在听妹妹这么一说,他茅塞顿开,一下子便想明白了一些事。

父亲在陇西郡和京师咸阳时,都是一名安分守常的将士,可在上书弹劾王隆世后,很快就被调任去了云中边郡,不过三四个月的工夫,就莫名其妙地成了投降匈奴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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