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阴差阳错(1 / 2)

黄昏时分,王耀晟从治粟内史官邸里出来,坐着马车,刚抵达家门口,便被父亲派过来的人紧急叫了过去。

“晟儿,我找你过来,就是要问你个事。”

王耀晟揉揉累得发酸的肩膀,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事啊?这么火急火燎的。”

王隆世心里有鬼,不敢一下子把话挑得太过明了,便拐弯抹角地打听道:“我问你,骊儿他身边是不是没有什么可心的女人啊?”

“可心的女人?那肯定是没有的。不过啊,一两个月前,我和表哥出城打猎的时候,我磨破了嘴皮,劝他再试着和申芷荞好好说说。表哥也听进去了,前几天他还跟我说,他主动跟申芷荞说了一些软话,又陆陆续续地给她送了好几样特别贵重的礼物,申芷荞似乎也回心转意了,很少冲着他大吼大叫,性子也软了些,不过变化还不是特别明显。”

“一对夫妻,在同一屋檐下过日子,俩人都性子倔强,不肯迁就、忍让,谁也不服谁,迟早是要收不住场面的。不过我现在不关心申芷荞,那个泼妇,她爱怎样都随她,横竖都不关我的事。我是想问问你,骊儿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他这几年,对某个不起眼的小女子动过心。”

“不起眼的小女子啊?有啊。这个,父亲你是知道的,表哥他还没成婚时,就喜欢华楼女闾里一个叫玉婉露的娼妓,还给她赎了身,再后来,申芷荞她身边有个侍女叫窦小丫的,表哥也挺喜欢她的。”

“废话,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当然不是说她们俩。我都知道了,还用专门把你叫过来问啊?”

“那你是在说谁啊?”

“我问你,据你所知,除了申芷荞、玉婉露、窦小丫和魏妘儿,骊儿还和哪个小女子有过些许瓜葛?”

“瓜葛?”王耀晟瞪大眼睛,竭力回忆着表哥所有关于男女之事的片段,想从中抽取父亲所需要的信息。

王隆世瞅着儿子这副费尽脑筋的愚笨模样,心里突然蹿出一股莫名的火气,又等啊等,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便跺跺脚,直截了当地问道:“京师屯兵营里有一个都尉叫郑弗,郑弗有一个女儿叫郑苢墨。我问你,骊儿是不是认识这个郑苢墨,是不是把他之前戴着的那块刻有一匹骏马和小篆骊字的玉佩送给郑苢墨了?”

王耀晟恍然大悟,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什么事儿都一下子想明白了,赶紧回答道:“对啊,就是,对对对,就是那个郑苢墨,表哥之前见过她,还大方地那块玉佩送给她了,我刚刚一下子没想起来。”

王隆世沉着脸,心里很是烦躁,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王耀晟,问道:“你仔细看看,是这块玉佩吧?”

王耀晟双手接过玉佩,左看看右看看,惊讶之余,恨不得把两只眼睛都贴在玉佩上观察,片刻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问道:“不对啊,父亲,这块玉佩不是应该在郑苢墨那儿吗?怎么突然又出现在你的手上啦?难道,你认识什么郑弗,然后就认识了郑苢墨,知道她有这块玉佩这事?”

“别提了,说起这事,我心里就烦。”

“你心里烦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的。”

“这种事,这种和骊儿密切相关的事,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你害得我,我跟没头的苍蝇似的,到处乱飞,直到撞到墙了才发现问题,我真是追悔莫及。”

“你在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啊?表哥为人一直很大方,他就是顺手送给郑苢墨一块玉佩啊,平时他也常常赏给府里下人一些半两钱或者小玩意儿什么的,这都是小事儿啊。有什么追悔莫及的?”

王隆世越听越焦急,不自觉地把火气撒到儿子身上,没好气地责怪道:“行了,我就问你,这种事,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都过三四年了,我才知道。”

王耀晟听得一头雾水,见父亲这般怨怪自己,心里很是委屈,也迅速蹿出了一股火气,大声回怼道:“你怪我干什么?我哪里想得到,连这种小事,你也要管?表哥再和你亲,他也只是你外甥,你一个旁支亲戚,管天管地的,把手伸得这么长,什么都要瞎嚷嚷几句,你也不嫌累。”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