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杀人(1 / 2)

离狐县城北边有一处连绵起伏的土岭,杂树丛生,也是一片野鸡野兔经常出没之地。这道土岭绵延十几里,生长着许多枣树、梨树和桑葚树,当地的少男少女经常结伴来采摘果实。懋功和雄信两个也经常到吃野果,有时还在这里打兔子野鸡,就地取材用木棍支起烤架,用木柴生火烤肉吃。

天气又到了夏末秋初时节,岭上野桑葚成熟了,黑里透红的果实散发出诱人的甜味和光泽。附近村落中那些平时不大出门大姑娘小媳妇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三五成群来到这里。她们一手提着竹篮子柳筐子,一手采集桑葚,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林间。

九月中旬的一天,一大早离狐县衙门前黑压压挤满了百姓,男人们在击鼓鸣冤,妇女孩子们在哭天抢地。徐家离县衙只有一街之隔,徐盖赶忙过去看个究竟。挤进人群一听一问,徐盖大吃一惊!原来这几天县城外村里接连发生几起少女失踪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家属报官后也没下落就发生了眼前这一幕。

徐盖听后赶紧转身回家,他寻思着:这还了得,我家也有一个年方十六的黄花闺女啊!这以后可不敢让她出门了。

懋功正在家里前厅空地练剑,只见父亲急匆匆进了家门,劈头就问道:“你姐她在家吗?没跑出去玩吧?”徐世绩答道:“阿姊和邻家几个姊妹约着去城北的土岭采桑葚去了。”

“什么!赶快和我去把她们追回来!”徐盖吼道。

一定发生了大事!徐世绩还没见过父亲如此焦急过,顾不得到后院牵马,爷俩便抽身向城外的土岭方向跑去。追了半个时辰,总算看见她们的身影了,徐世绩扯着嗓子喊他姐姐的名字。

他的姐姐叫徐世玲,出落得亭亭玉立。她和几个姐妹正走着,听有人叫她就回身一看,原来是父亲和弟弟赶来了,跑得满脸是汗。

还没等她问发生了什么,徐盖就命令她们赶紧回家,在回去的路上把少女失踪的事说给她们,并要求她们几个不要再出家门,几个姑娘听了吓得只会诺诺。

回家之后徐世绩暗自思忖:十来年这一带也没听说过女孩失踪之事,怎么这一次几天就失踪五六个人呢?一定要查出凶手,绳之以法,否则自己的姐姐再也不能出家门了!徐世绩想找单雄信说说这件事,但单雄信跟随他父母去济阴老家祭祖去了,不知几日后才能回来。

失踪案发生后的三天里,徐世绩得空就去县衙门口打探消息,结果都是毫无线索,官府无法破案。

想着那些失踪少女的悲惨,看着失踪者家人的痛苦,望着姐姐的整日的忧惧,徐世绩下决心自己把此事查个究竟。他借着帮父亲向周边村落农户收租的便利,到处打探逢人就问。

这一天徐世绩出来收租,回家时已经日头偏西,他沿着城北土岭的羊肠小道回城。突然,他发现路旁的树底下有一只红绿相间的女鞋!再往前走十来步,又发现一只同样的女鞋,这莫非就是失踪女孩子的鞋?徐世绩记下丢落的位置,捡起这女鞋,用随身的棉布搭襟包裹起来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饭,徐世绩就赶往那几个村,一边收租子一边拿着女鞋让有失踪人口的家人辨认。问到第四家时,中年妇人一眼就认出那双她亲手为女儿缝制的鞋子,一家人深感凶多吉少,抱头痛哭。

徐世绩得知失踪女孩子的名字叫李慧儿,出门失踪那天是重阳节。临走时懋功把那双鞋交给了他们,还免了他家一年的地租。以后徐世绩每天都在打听,九月初九重阳节那天有没有泼皮无赖在土岭那里出现。

功夫不有心人。到了第五天晚上,街上一个和徐世绩一起玩过的孩子悄悄告诉他:重阳节那天下午他看见“三青头”领着两个泼皮顺着小道上土岭了,一直到天黑都没见他们仨回来!

徐世绩连着数日随身携带一把短刃,跟踪“三青头”和几个泼皮。

这一日月黑风高,泼皮“三青头”到城郊悦来酒馆喝酒,酒足饭饱后“三青头”醉醺醺回家。当他走过一段颓墙边时,徐世绩从墙根的数后边飞身跳出来,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用匕首抵住“三青头”的咽喉,挟持他来到城外的破庙。

徐世绩把他推进庙内,关死庙门,喝道:“小爷问你个事,敢说一句谎话,要了你的狗命!”此刻“三青头”吓得酒醒了大半,结结巴巴道:“好……好汉爷爷饶命啊!”

徐世绩厉声问:“九月九日那天你到城北土岭那里,整晚未归做什么去了!”这个“三青头”刚开始支支吾吾,扯东拉西。徐世绩一刀把他的左耳割掉,“三青头”疼得嗷嗷叫,这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那几个失踪的少女都是被“三青头”带人掳走送给了二十里外监修运河的开河都督麻叔谋,每送一个妙龄少女他获得三十两纹银的酬劳。

徐世绩怒不可遏,又一刀割掉了他的右耳朵,逼问道:“那些姑娘现在何处?她们是生是死?”

已经疼得半死的“三青头”吭哧道:“听说麻都督把那些姑娘玩了以后,就煮着吃了……”

没等“三青头”说完,徐世绩一刀捅进了他的胸膛,接着又捅了三刀。徐世绩把他的尸体和自己沾血的外衣扔进了墙边的枯井,又推倒土墙把井口盖住。在茫茫夜色的掩护下,徐世绩悄悄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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