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二十三:图24(1 / 2)

忧涟影兵器乍现眼前,不见其主,未知来源;惶惶锋锐,是赤裸裸的威胁,更带来残酷的真相;祸心奴见烽火临门,立即奔向远处山林,追踪而去,殃秋阙则紧盯地上兵器,眉头皱起。

片刻后,祸心奴归来:“没有人。”

“这是好友的兵器。”殃秋阙道。

“嗯~,是辅令,他的兵器在此,却未见现身,难道...!”祸心奴满脸愕然,意识到问题。

“好友出事了。”

殃秋阙脸色阴沉至极,拿起归雁,反复端详剑锋,祸心奴走近,注意到染血部分。

“剑身可见劈砍留下的擦痕,辅令应该与对方有过正面交手,痕迹密集,说明战况激烈;血迹集中一侧,呈平滑线状布在刃口,辅令出手很快,未溅射他处,说明对方尚无防守的余地,这种优势还能被夺兵器,对方恐怕不止一人,辅令的安全..”祸心奴欲言又止,只是看着殃秋阙,有所避讳。

“吾不认为他们会这样好心送回好友的兵器,只为让吾留个纪念。”殃秋阙语气冷然。

“也对,送回兵器,却未留下条件,这是对掌事的威胁,但会是谁呢。”

殃秋阙目光投来,混杂异样色彩:“你认为是谁呢。”

祸心奴认真分析到:“天鸿穹武所面临的两个对手都有可能,不过,将辅令这种高手选作目标,代价甚大,不似凶兽偷袭谨慎的行动方针,那结果就显而易见了,对方看中辅令与掌事的关系,想以此束缚掌事的行动。”

祸心奴表示担忧:“辅令被擒,让我们不但行动受制,更损失一名重要战力,掌事,现在该怎么办?”

殃秋阙收回目光,沉吟半晌,道:“好友方面,吾要先前往探明情况,但此地百姓归反后,吾方人手将会不足,这个问题需要解决。”

“若掌事不嫌弃,吾可请同门前来协助。”

“哦~”殃秋阙意外道,“吾还一直以为你孑然一身,正在思考如何招揽人才,看来是吾一厢情愿了。”

祸心奴欠身:“承蒙掌事厚爱,祸心奴必会全力协助。”

“那此地就劳烦你了。”

“嗯,掌事小心。”

“你也是。”

殃秋阙说明便急忙离去,祸心奴注视着殃秋阙背影,眼色瞬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只老狐狸居然表现得如此信任,全无设防之意,吾不相信你会毫无怀疑;可是如果已有怀疑,为何如此肆无忌惮;同意吾召集自己的人马,你就毫不担心吗,还是说你一直在谋划什么。”祸心奴心乱如麻,难以斩开,在一阵焦躁后...

“故作姿态,让吾自乱阵脚露出破绽,还是疑人多虑,要吾自我怀疑,不敢妄动,看不到啊。”

一时纠结,令祸心奴沉默许久,最终在修士呼唤中回过神来。

“公子,众人已集合完成。”修士率领百姓,已到营门。

“啊,辛苦众人了,领掌事指示,将百姓带回居处后,由吾召集人员接替守护,众人回到门内岗位,等待掌事下一步指示。”

“是,多谢公子相助。”

修者行礼谢过,浩浩荡荡的队伍便走出营门,各奔东西。

祸心奴目光扫过,心中郁结开始松懈,挥袖负手:“不论你在谋划什么,忧涟影已被擒拿,你丧失臂膀,已然受制,让吾人马进驻,更会是你最失败的自信!”

紧张紧张紧张!

山野微风,扯起双方对峙的旗帜,暑气未退,刀遣却感丝丝寒意侵入皮毛,但更冷的,却是来自眼前那道灼热色彩,钻入骨骸的畏惧,让众戡兽莫名慌张。

“你想做什么?”刀遣表面镇定,却悄然挪动脚步,不敢移开的视线,只为锁定前方来者一切动作,在脑内飞速运转应对方案。

“你很紧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人在紧张的时候,往往会丧失部分思考能力,这符合你现在的症状。”惋夕枫露出和善微笑,“你还记得吾啊。”

“我说过,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让开,不要挡道!”刀遣提高声调,喊到。

“那为何只是不断催促吾让道,而不选择直接攻过来,吾不认为你是在先前一战中有所负伤;若非如此,理由又是什么呢?”惋夕枫双眼微眯,隐隐闪烁戏谑精光。

刀遣立即抖刀爆气:“你若再浪费我的时间,我不介意这样做。”

“吾希望你确有做到这种事的能力,但那份恐惧已经明显到三岁孩童都能察觉了,你还未发现吗?”

刀遣挥刀杵地,炸裂的刀气擦过惋夕枫侧庞红发:“不要挑衅刀遣的底线!”

“嘘。”惋夕枫不为所动,抬指压唇,“你的举动,正在证实吾的猜想,也在决定自己的未来。”

“你在威胁我?”

“做一个试探吧。”惋夕枫指向刀遣肩头,“感受到哪近在耳畔的炽热了吗,你以为自己已经制服他了,但被压抑的火山并非平息,而是在酝酿下一场喷发,一如滚滚浪潮,不断叠加。”

刀遣侧眼肩头,寂静封锁下是扑面而来的热浪,即便是自己,也感受到隐隐灼痛;不同寻常的反应,预示这内部正处诡异变化,并走向对方所说的方向。

虽是如此,刀遣仍不减提防,将肩头戡兽交到后方。

“那又怎样?”

惋夕枫语气转低,幽幽荡荡:“与之前不同了,你尚能凭借自身意志抵抗体内涌动的本能,但其他人不行,突破牢笼的饥饿猛兽,无法预料,无法掌控;所以,他不能给你解决方案,你只能独自承担。”

“你怎会知晓此事?”刀遣大惊。

“人是世间最复杂的生灵,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心底埋藏了什么,而血晶,会是开启那道大门的钥匙,不同的是,有人能将他关闭,有人则难以自持。”

“你的废话真多,说出你的目的。”

“吾能帮你解决理智失控的问题。”

“就凭你?”

“见过东方印了吧。”

“嗯~”刀遣脑中响起舍魂师过往话语,赫然醒悟,“难道真的是你?”

“怎有可能!”仍不愿置信,刀遣恍惚一瞬后怒然追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看,这不就有了继续对谈的态度了吗。”

“快说。”

“那就从头说起吧,自他展开研究至今,已过百年,即便从零开始,进度也太过缓慢,吾就不评价这种效率了;唯一值得称赞的是,脚步虽缓,仍稳中求胜,凶兽作为第一阶段的产物,在出奇制胜的前提下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但要进入第二阶段,需要外力辅助,关键就在,八动全形大阵;他很谨慎,即便隐藏至深,仍在你诞生后将其毁去,但他没料到,修复阵眼对吾而言,并非难事,东方印,已是比你们更完美的产物。”

“这都是你的推测,你也无实际证据,而东方印,他是被我亲手所杀。”

“吾能想象你现在的心情,吾也不否认这些都是推测,你坚持归反,吾也无所谓,但他若无能为力,你仍要亲自动手,甚至在面临反扑时损失更多的友情,这种可能性,你愿意赌吗?”惋夕枫背身回眼,衣袍撩动,尽显高者姿态。

继续道:“你没多少时间,现在,可以开始思考了。”

“帮助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吾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该在何处找寻。”

“嗯~你想要我追随你?痴心妄想!”

“惋夕枫不需要追随者,你能在那份原始冲动中保持清醒,就注定你非凡人,吾更想看到你能走上何种地步。”

“我只相信畀者的判断。”

“那为何没下杀手,他在就告知你了,是仍有不切实际的奢望,还是留恋所谓的战友情谊;你思考过很多,围堵没思考过他会失败,是不敢,还是不愿,不愿面对失败的现实,不愿打破他在你心中的幻想。”

不断靠近,连串犀利言辞,铺天盖地的砸来,将最不愿面对的可能无情掀开,刀遣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红影,双眸圆睁,鼻息喘动,茫然的目光失去焦距,是被击溃的内心,只剩口中喃喃:“你在骗我。”

“你一定在骗我!”

涣散的瞳孔猛缩,刀遣一瞬回神,抡刀动身,猛然砍来,想要扑灭那乱心源头;惋夕枫不闪不避,坦然自若,就在刀风迎面,命危刹那。

“铛!”

骨刀遇阻,难进分毫,一只苍白洗手凭空而现,赫然捏住骨刀,看似纤细,却是稳然不动。

惋夕枫在那袭白衣入眼时,勾唇露笑。

见来人,刀遣连忙收刀行礼:“见过畀者。”

舍魂师轻推刀遣,转头看向惋夕枫,兜帽下,尖锐目光射出:“这般明目张胆,吾果然还是不够了解你。”

“想要了解吾,就不该避而不见。”

“吾还不知你会这般急切。”

惋夕枫遗憾道:“吾给你留下了邀请,但你迟迟不来,吾便只能亲临了。”

“果然,一切都是你的布局,让东方印重现武林,大肆宣扬,指使他召集各方人士,表面上是为了对付吾,实则故意向吾透露消息,诱使吾主动出击,陷入螳螂捕蝉之局,你算准戡兽会在行动中失控,故等在此地,就是为了这一刻。”

惋夕枫故作诧异:“哦~,是这样吗,吾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

“有一点你说的确实没错,没有你,戡兽达不到这种程度,吾该感谢你在癸谷渊薮留下的东西,而这个东西。”舍魂师提起一张画纸,其上独眼描绘,“是邀请,也是试探!”

舍魂师手中用力,画纸瞬间破碎,传来满腔森然:“但你同样不了解,舍魂师从不受人胁迫,尤其是在你看到那个东西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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