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十：剑11（1 / 2）
戡兽离去后，又见两条人影自远处行来。
“天鸿穹武果然消息灵通，吾方归来，你就到了。”惋夕枫笑到。
“哈，吾还担心自己脚程慢了。”殃秋阙同笑。
而看向殃秋阙身后，惋夕枫施礼道：“这位是？”
“碧水行舟忧涟影，叨扰。”忧涟影欠身回应。
“原来是辅令大人，失礼，两位一同光临，却是让惋夕枫不胜惶恐啊。”
“言重了，此回却是向先生寻求解惑而来。”殃秋阙道。
“这就直入主题了吗，不知有何疑问。”
“八动全形大阵！”
“哦~”惋夕枫略显意外，“许久未曾听到的名词了。”
闻言，殃秋阙急忙上前一步：“你果然了解！”
“倒是有幸见过。”惋夕枫回到，“所谓八动全形，即神、魂、意、志、精、气、血、液，此八种物质与八方通应，并以天气之气为引，通过三百六十五节的阵眼互相作用，搭建与人体生理模式相同的轨迹，为阵中人赋予精神与肉体的生机；此阵最初由某帝国军中诞生，用以加强军队的持续作战能力，但帝国灭亡后，布阵理论便也随之失传。”
“此阵能为多少人提供恢复之能？”殃秋阙问到。
“这取决于阵法规模，此阵的高明之处除了产生强大生机外，便是具有极高的上限，若由一名精通术法之人展开，万人之军也不难覆盖。”
“嗯~？”忧涟影疑问出声，“拥有如此助力的帝国，居然也会灭亡吗？”
“至盛则衰的规律，吾想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
“除了用以疗伤，是否还有其他效果？”殃秋阙再问。
“据吾了解，似乎无人做出过其他用途，当然，在此后是否有人再对其进行改变，吾便不知了。”
“你方才不是讲布阵之法早已失传了吗，又怎会有人对其再度改造呢？”殃秋阙表示不解，眼中怀疑。
惋夕枫则轻松笑答：“哈，那你们又是如何知晓此阵之名的呢，特地寻吾解答，又是否代表你们获悉的情报不过只言片语呢？”
随即感叹：“史书的角落终究还是有所残余呀！”
“我们是从他人口中得之，而对方也只是了解大概，详情听说.....”
殃秋阙娓娓道来，惋夕枫听闻后了然点头：“原来如此，不愧是儒门中人。”
“对了，你那边查得如何？”
“嗯，吾与流焚玉找到当年那名医者的故居，从一处地下秘窟发现残存笔记，详情听说.....”
片刻后，...
“看来当年确实进行过某种实验，那名医者在培养着什么，而如今的兽相凶者似乎就是出自八动全形大阵所在，他是否就是实验的产物呢？”殃秋阙分析到，“但是，大阵之能只是疗伤，与之又有何关联呢？”
心中不解，更是疑惑满满，却闻惋夕枫出声：“吾要纠正你一下，大阵之能非是疗伤，而是赋予生机。”
“嗯？有何区别？”
“疗伤，是指将肉体的缺失或者损伤进行填补、修复，其本质仍是加速自身的生长更新过程；但赋予生机，却是对生命的直接延续。”
“怎有可能！”乍闻惊人结论，两人同时震惊。
河岸腥色，啸浮生直面神秘剑者，双方严阵以待，私邪、剑息各自争鸣，已是战意冲击。
旋刀指来，刀气瞬发，啸浮生沉喝一声：“请招了！”
话甫落，啸浮生眼中精光闪过，身影掠出；剑者踏步而来，看似轻描一挥，蕴含无穷剑势；至极第一招，不曾试探，最烈的交锋，最快的速度，电光火石间，拼过数百来回，招招要害，险象环生。
脚步腾挪，两人且战且动，刀光剑影削断一片芦苇，惊起芦花飘散。
刀剑碰撞激烈火花，声声刺耳，目光扫过，交错而去的两人攻势再回；剑者双手握剑，斜兵指地，拧剑一动，无尽剑意飞出，汇成雄浑一剑，破空射来；啸浮生举刀向天，手中杀气喷涌，惊世巨刃斩落。
至强对至强，只闻轰然一爆，响天彻地，却挡不住迎面奔来的脚步；剑者迅捷一剑，啸浮生刀齿制敌，拉刀近身，同时起掌打来，剑者侧身反握，剑身拖向对方脖颈，啸浮生迅速顶肩弹开，挥刀再斩，剑者回剑一击，借势退去，却是落地瞬间化作幻影，三分同掠，穿身而过，横刀格挡，啸浮生仍被撕裂袖口。
横剑回眼，剑者锋芒毕露：“注意了，下一剑会死人哦。”
“这句话，吾听腻了。”一声不屑，啸浮生抬刀侧目，再度启招。
旋刀而起，踢刀插地，只见其真元饱提，一定身。
“战云六式，动！”
身随意动，啸浮生疾驰中拔刀跃起，登空一刀，是快，是沉，强势冲击，剑者力逊一筹，登时遭退，同时余劲爆裂，山河共颤；剑者未及反应，刀锋再临，来回数斩，一刀强过一刀，不断累积，欲达顶峰。
“没机会了。”剑者似有预料，冷静一言，就在对方换招间隙，有了动作。
剑息飘散，剑招诡变，啸浮生落刀瞬间，却是透剑而过，如穿虚无，同时耳边响起...
“幻冥战法。”
霎时剑光照眼，啸浮生避眼一瞬，剑锋自刀侧滑出，直刺咽喉而来；啸浮生反应迅速，仰头同时，翻身踹出，剑者抬手握踝，奋力甩开，剑势再动，配合缥缈身法，如虚如幻，诡谲多变；啸浮生全力以对，刀势却仿佛石沉大海，多半落空，无力释放。
乘胜追击，剑者杀意陡升，竖剑于前，一道无穷浩光冲天而起，如极目裂口分割苍穹，啸浮生眼中惊骇，已是喷薄数十道剑光，连番射来，所过之处，虚空尽毁。
不敢大意，啸浮生催动私邪尽数斩开，却仍难敌其威，不断后退，迎来至强末招；登时回刀沉眉，真元窜动，啸浮生新招已出：“战云六式.缠！”
只见啸浮生飞身而旋，惊鸿刀气缠身，就在触上剑光瞬间，将之全数淹没，化入刀中，而身未停，速度更甚，已成巨大龙卷撕扯周遭，撞上冲天剑光，两股力量争斗，引发极端，只闻....
“轰！”
惊天爆炸中，两道身影飞出，踉跄落地，各自染红。
横剑一挥，扫开面前烟尘，剑者调整姿态赞许道：“不差，还不算让吾失望。”
啸浮生鼻息稍显急促，搽去嘴角血渍，傲然依旧：“吾开始知晓你的身份了。”
“哦~”剑者意外，“那你的答案呢？”
“你之剑路，每一招都针对战云六式，但唯有与吾交手之人才能对此招有所了解，而若非败于吾手，有岂会刻意针对，你之身份不言而喻；只是，并未见识完整战云六式的你，又如何能压制吾呢。”
“你并未说明吾是谁。”
“吾说得还不够明显吗。”啸浮生周身一凛，气势顿起，“败者！”
“败者？”剑者不怒反笑，“呵哈哈哈哈，真是胜利者的口吻哪。”
目光转瞬即冷：“但同样经历失败的你，如今又是哪来的勇气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呢？紧握过往，目光短浅，将会再度成为你失败的理由，你终究毫无长进啊！”
“你讲什么？”啸浮生怒火骤升，面目狰狞，赫然私邪横出，刀气肆虐，一步一踏逼迫而来，“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吾是谁，你以为你很了解吾，你以为自己已足够撼动吾？这样的自以为是，又为你带来了多少勇气呢？”
周身一抖，便见轰然一爆，啸浮生气扫八方，随之...
“战云六式.空！”
全新一招，啸浮生守元凝神，内心空灵，隔绝外界一切，骤起无形战栗。
“嗯？”未曾见过的武学，剑者不敢大意，率先展开新一轮攻势。
舞剑提元，急扫一招，剑气破空而出，同时剑者如流星窜出；啸浮生也有了动作，提刀，战火纷飞，甩刃，刀气入地，随之踏步奔来；第一刀，剑气泯灭，第二刀，剑势不存，第三刀，万物皆空！
剑者武学催至极端，已堪堪应对，虽是刀剑之争，但手中却觉空虚，全无实感；两者一人虚幻，一人空灵，激烈厮杀，似有似无，周遭忽破忽复，空间膨胀收缩，诡谲非常。
“哈哈哈哈，刺激，刺激啊，这才是值得吾打败的人啊，哈哈哈哈。”剑者愈战愈狂，逐渐兴奋，却瞬间冷然，剑息之力乍现，风云皆动，一时搅乱刀气，令啸浮生为之一滞，退后一丈，随即悠然收剑。
“不过，吾现在没空陪你玩儿了，十二剑息你拿不走，不如着眼其他目标更为明智。”
“你高看自己了！”持刀指来，啸浮生不依不饶。
“哈，是否高看，你已有判断了。”轻笑一声，剑者抬起手中氤氲利剑，“这只是其中一道，吾也仅有这一道，你不算蠢，应该能做出有利的选择。”
蹙眉沉默，啸浮生已缓缓收刀，凛然背身：“吾也可以选择在此杀掉你，减少一个早晚要清除的障碍。”
“如果这就是你的最终选择，那吾将会很失望呀。”说完，剑者身影已逐渐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