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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儿一笑,仿佛是释然了:“姐姐,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变。我就是想跳舞,想写诗,想鹿蹊,哪怕是前路艰险,那又如何?想要就是想要。有人陪我颠沛流离,自然是好,可是没有的话,我一个人也能走。单枪匹马又如何?只要我去闯,早晚博一个心满意足。争取到我想要的自由来。无所谓。我已经做好和这人间交手的准备啦。要是它想给我一巴掌,我就跳起来,和它击个掌!”

  言罢,伸出白嫩嫩的小爪爪,犹沾着不少茯苓糕屑末。看起来可爱得紧,偏偏她眼里又是那么坚定。盛世壮阔,怎甘平庸。

  夜明珠美目微抬,“你要走了。”

  殊儿拎着包袱,闻言回首,道:“是。后会有期。”

  纵横直起身子来,顺手拂了拂夜明珠的面纱,轻声道:“好。那我不祝你一帆风顺,我祝你乘风破浪。”

  殊儿窈窕的身影,渐渐消散在霏霏烟雨中。

  【卷五 幽冥传】

  第三十六折

  纵横总是趁小白凝神时,偷偷亲一口她凝白的后颈。那肌肤欺霜赛雪,甚至有一缕缥缈的金光。吻上去,滋味甚是绵软。

  窸窣声响,原来小白的鬓侧躺着一朵银器芙蓉流苏花。

  纵横正要用雪腻的下巴厮磨戏谑那银花,却被夜明珠反缚住双腕,抬眸,美人清冷的目光正对着她。她不禁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直往她怀里蹭。

  夜明珠等她笑过去,方冷冷道:“你做什么。”

  纵横应得万分实诚:“我在玩火。”

  夜明珠挑眉:“你便只仗着我宠你,任意为所欲为罢。”

  纵横:“呀,被你看出来了!”

  人间青墙上缀满六角灯笼,檐身低眉,墙裙镌刻着古往今来的典故。鹿乳奉亲、埋儿奉母、拾葚异器、卧冰求鲤(1),纵横看了一眼,便不再落目光在上头。她属意人间烟火,并不属意这些糟粕。她想,你要孝顺便孝顺,关人家麋鹿、鲤鱼、你儿子什么关系?甚至还有个典故里活生生把自己亲生小儿埋了,难道你娘的命是命,你儿子的命便不是了。简直是慷他人之慨。纵横叹息,你们这些孝子真会玩儿。

  未曾叹惋毕,她已被夜明珠抵在青墙上,银芙蓉流苏泠泠。方寸之间,夜明珠一只手桎梏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握着腰,清冷美目离她不过方寸。

  “阿酒。你看你,又笑了。你怎么这么爱笑。”

  那厢夜明珠心驰神荡,纵横却不客气地笑出声儿,并不理会她的脉脉温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别这么正经儿哈哈哈哈。”

  因为我一见你,心里头便兜不住欢喜。兜不住,便要从唇角撒欢出来。

  日日见你,日日欢喜。

  随后,纵横却收去肆笑,与她眉眼凑得很近很近:“我知道,每到这个时候,你都要亲我的。来,快亲亲我,美人儿。”

  美人儿当真毫无保留地吻她。

  拢着冰雕护甲的手,不容拒绝地扣着她挺拔的腰肢,随后如梦初醒似的,褪下护甲,任它们落在地上雪销无痕。她用无暇的玉指,紧紧抱着她。偏纵横今儿这身衣裳浪得很,后背洞开,裸露冰肌。她一寸寸用指尖描摹着,柔肠百转,便如女子之间的感情,自然想要刻骨铭心惊心动魄,又细腻柔润犹如蝉翼,她还是不忍用指尖触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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