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复盘（1 / 2）

“大胆一点，我觉得，我们可以认为，蒂其失败的原因，是我太完美了。”杨沐仁把一只手枕在头后，手指轻轻扣击后脑的某个部位。

“这……”江论道余光中看到表哥的胳膊动了，便停下打字，抬头看去，正看见杨沐仁手上的动作。

江论道见到那个位置，知道他是在指自己头上的那个伤疤。

说起那个伤疤，江论道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曾问过妈妈。

他甚至清楚的记当时的情景。

……

“妈妈，哥哥头上怎么了？为什么有一小块没有头发？”

“哦，哥哥头上开了个小口子，那是口子好了之后留的疤。”

“啊那哥哥为什么要在头上开口子啊啊……”

“因为哥哥要做手术啊。”

“哥哥为什么要做手术啊？”

“因为……哥哥受伤了。”

“那哥哥为什么会受伤啊……”

……

“我不明白。”他说。

杨沐仁沉默片刻，“那你就糊涂着吧。”

江论道∶？？？

杨沐仁闭上眼睛，不去看表弟的张牙舞爪，“我不想和你解释。你可以换一个问题。”

江论道不再浪费表情，“哦……嗯……啊，那个变异有强弱之分我知道了，但是变异的方向是怎么定的啊……凭什么我一开始变的方向就是奔着眼睛去的啊？我看你的方向，一开始就是肌肉内部的强化……”

“哦，”杨沐仁睁开眼，“设定问题吧。应该是蒂其设定的。他的根本目的是从他所谓的‘学生’中确定出最完美的样本。”

杨沐仁似乎在答非所问，他笑起来，“然后呢，这个样本将会被它当做容器。我猜，他是想要把自己的记忆嫁接到完美样本的大脑里。”

“所以，完美的样本需要有聪明的大脑和很高的疼痛承受力。蒂其应该已经初步确定我们两个是最后的候选人，他只需要再排一个优先级的顺序。”

“能正确使用自己能力的人，能扬长避短的人，才是聪明人。”

“眼睛与肌肉各有各的用处。”杨沐仁捏一捏自己的肩膀，忽然感觉有点不适应。

“肌肉是用来带人的、自卫的，近战必备。而你那眼睛估计是用来配合肌肉的吧，某种意义上，它有传送门的作用。”

江论道只听懂了一半，他刻意的表现出了极大的困惑。

杨沐仁多解释一句，“复活之后的桑普尔刚刚进入小世界时，只能出现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

“嗷！”江论道表情惊讶，“这是用来反向操作啊！”

杨沐仁点头，“另外，我们也能推断出。勉强合用的样本已经被他当做试验材料了，剩下的斯沃奇和桑普尔将一个被用来作为真正的载体，另一个则是备用的载体。”

“那么，两人中头脑更灵活、更有忍耐力的那个，大概率免不了成为最终的试验品。”

“不过，这该怎么测试呢？”

他自问自答，“蒂其把这设定成了一个双方亦敌亦友的游戏。”他忍俊不禁，“有趣的是，谁聪明，谁就输了。”

江论道哑然，憋出一句话，“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

杨沐仁横他一眼，“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

江论道大脑飞速运转，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就又听见了表哥的声音。

“斯沃奇需要懂得依附桑普尔的力量脱离小世界，但他为了不成为最合适的样本又得避免表现出强大的控制力；桑普尔需要救出斯沃奇来降低自己成为最终载体的可能性，但他为了不成为最合适的样本又得避免表现出周全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