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又起风云19(1 / 2)

几杯热酒下肚,外面的树叶被风吹得像鬼叫一样,不久噼呖叭啦的雨点打在瓦上。

“三哥,你先去找一下余书记,我希望你早点能过来作个伴,喝喝酒,话话事。”四叔看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你家永贵今年有25岁了吧,有合适的人吗?”春分脸、颈部、手都是红的,话也絮絮叨叨的。

“三哥有合适的,给牵个线。”四婶给三哥夹了块肉。

雨哗哗地下了一个把小时,慢慢小了,渐渐停了,又是亮堂堂的阳光,春分讲要回去,四婶说吃了晚饭叫仁贵送他回家。四叔带着春分在周围走动。

“坐南朝北,背靠老虎崖,前临龙潭,确是好地方”春分赞不绝口。

“宋高宗泥马渡江后,江北的读书人、大官、富户都纷纷渡江而居。据说太祖九代孙赵瑞携家人定居洋湖镇河街,赵瑞母李夫人乃崇佛之人,有一次从葛岭山上下来,有一猛虎横居路中,众人不知所措,李夫人下轿,向着老虎崖的方向,合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猛虎由怒睁圆目,则伏地而眠状。众人也都双手合十,默念佛号,从白虎旁走过。感念于此,赵瑞上书朝廷,高宗敕令拨银万两于此地造白虎寺。寺前用汉白玉塑一白虎,后人有云:白虎乃太祖,护佑赵宋立江南。”春分讲得有根有据似的。

“三哥,那金交椅的事,也是确定的?”四婶虽也是信佛之人,信口就来一句。

“妹子,你持家是一把好手,但在三哥面前你谈金论银,就有点俗了。”春分笑着说。

“也就三哥,你可以讲她,我这辈子在她面前不敢说半个不字。”四叔看着春分不高不低地说。太阳往西靠了,春分说出来一天了,也该回去了。

“我弄得你们二个人吃,还合起来笑话我。”四婶拿了个竹篮,捡了有南瓜、土豆、糙米、米粉、粉皮之类。

“石伢子,今天酒足饭饱,特别开水,拿个布袋子,糙米我就背回去。”春分说。

“我父亲多次讲:你三哥家时运不济,打成地主,我们家几代人受他家恩惠,有机会要知恩图报!”四叔道。

“我们三家同一祖先,同居于此,互相关照,乃应当之事,我时运不济,不怪公家,更不怨你们。时代浪潮来了,你我都要顺势而为,有人就有一切,好自保重!”春分挥挥手,背起布袋就向山下走。

过了几天,没有春分的消息,五月底的早晨,太阳尚未出来,永贵正要挑着粪桶出门,就看见长长的一队人,领头的是高高大大的吴铁军,高举着一面红旗,在微风中招展,上写作工整的大字:洋湖人民公社革命先锋队。歌声在寂静的山谷显得特别洪亮,四叔四婶和小贵都站坎上莫名地看着,不久队伍来到他们面前。

“四叔,我们是革命先锋队,这是张一飞同志,也是先锋队的司令。”吴铁军双手抓着红旗,指着旁边的张一飞讲。四叔似曾认识,又记不起是谁,看他白净细腻的脸,穿着一套绿军装,戴着八角帽,帽前沿挂着红五星,胸前是主席像章。他立即毕恭毕敬地用双手去握张司令,那手就像吃透了水的黄泥一样滑润。

“欢迎,欢迎革命同志们!”四叔用生硬的半土半洋的话,满脸堆笑地看这支队伍说。

“余四叔同志,在毛主席的英明领导下,革命的形势一个高潮接着又一个高潮,我们广大人民群众都要投入到这火热的革命行动中,才不会落后,你的意见呢。”张一飞路上想好的好些词。

“张司令,我们都听毛主席的话,拥护你们的革命行动。”四叔一本正经地答道。

“我们带了米、油、盐来。这些就要打拢你了,柴和菜我们会派队员去弄。”余铁军对四叔讲完,又对几个年青男女吩咐着采野菜捡柴火之类事情,没多久,南山上的人似乎沸腾了一样,仁贵出来一看,有四、五个人在你追我赶捉兔子,仁贵连忙进到厨房,对四婶说:

“妈,你养的几只兔子,有人在捉。”

“我们是一个大家庭,不分你我的,我养的就是给大哥预备的。”四婶看到张一飞进来,提高了嗓门说道。

“早就听说四叔能干,今天看四婶更能干。”张一飞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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