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6(1 / 2)

躺在床上的昌俊,是醉的,又似乎是未醉的。

“此时,突然轰的一声,后面发生什么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后的县人民医院。”昌俊的表情有些忧伤。

“我听你讲过,你死里逃生。是村支书组织人把你送到医院的。”若萱看着昌俊忧伤的脸,似乎那背后还有很多的故事。

“当时和我一起的有个人,我在向上的时候,她在我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如果不是她舍命救我,我在当时就命归呜呼了。”这时昌俊的眼角有些湿润。

“听人讲,爆炸时,她用她的身体护住我的头颈部,她的背部也受了重伤。”昌俊已是缀泣难言。若萱本想问一下她是谁?但看到昌俊极度悲伤的表情,就欲言又止。

“今天上午,她的家人打来电话,她因病于一周前离世。”昌俊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调了一下失控的情绪。

“她这一辈子,活得太苦太苦了。”昌俊的情绪像是酒醉,也像是心碎。若萱则像是茫茫大海中的一条孤船,眼前的男人,原来以为是简单直接的,现在看来似乎是个从未到过的深坑。

若萱和秦岚坐在火车上,江南秋天是个不错的季节,不冷不热的,田野是一片金黄,天空有些蓝。车厢里人不多,有几对情侣可能是去黄山旅游的。

“我是七一年高中毕业,在家呆了半年,居委会找到我家,讲按照政策,我家还要一个人要下放。我大哥去了黑龙江,小妹还在读初中,所以我报名去的安徽,想着离家近些。。”秦岚喝着茶,看着窗外的景色,似曾相识。

“我们坐船到安庆,然后过江换汽车,”几十年前的情景,像是在昨天。

“山路崎岖,都是沙石路面,车一过,尘土飞扬,久久不散,两旁的树、草丛满满的灰尘,老乡的房子多是低调矮的木屋和稻草房。去村的路,就是泥巴,天晴是灰尘,下雨是泥泞,还特滑,像溜溜板。”秦岚沉浸在回忆中。

“我在江西也差不多,我去的平原,有田有水,劳动很苦,温饱基本是有的。”若萱轻描淡写地讲道。

“若萱,我和昌俊有一百零七个人到的东至,我和昌俊是安排在洋湖,昌俊在葛岭,深山老林里,九山一水,穷山恶水,所以要学人家开山开荒造田,受伤的人天天有,三五天也会死人。本来粮食不够吃,还要支援别人,过完年去江西讨饭的人多了去。"秦岚喝了口咖啡眼睛一点神也没有。

“土地还是那块土地,人也还是那些人,责任到户前,都饥饿半饥饿状态。责任到户后,家家丰衣足食的,这是为什么呢?”若萱看着车??????外,像是自言自语。起伏的葱绿的山,间或的是青砖青瓦,飞檐翘尖,很是美感。

“是呀,我还好,公社的学校缺老师,就把我安排做了小学老师,没吃很多的苦。”秦岚的父亲是长征,当时的县长是她父亲的部下,是不是与此有关。秦岚的印象是父母亲都靠边站了,无权无势的。

到了洋湖,除了那条小河,秦岚印象中的一切都变得不认识了,街道两边是砖混、钢筋水泥的二、三、四层半新全新的密密麻麻的房子,人居其中,似乎要被冷冰冰水泥围困。桥头高高大大的枫树也不见了,滑稽地长着几颗桂花树。问了几个年纪稍长的人,才找胡志红家。门前的那颗枣树还在开花结果,过去养的是白色土狗不见了。推开门,看到胡大姐坐在轮椅上,满脸的笑容。

“小岚子,可把我想死了!”

“大姐,怎么坐上轮椅了?”

“哦,上个月骑电动车送孙子上课,不小心摔的,”

“我印象中胡大姐的身体可是附近有名的棒。"秦岚讲道。秦岚第一次来到洋湖时,暂住在胡大姐家,胡大姐根正苗红,又积极向上,是大队的妇女主任,也是当地的能人红人。

“大姐,你记得和我一起下来的知青昌俊吗?”秦岚吃着白糖煮鸡蛋,看着坐在对面的胡大姐。

“记得,你留在我们大队,昌俊派到十多里外的葛岭,那里九山一地,出了名的穷乡僻壤。”胡大姐说着。

“小秦,你怎么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一个老年男子一进门就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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