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诡(1 / 2)

“老张,怎么样了?”

看到李安承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苗复生就没有多言,只是转头看向前方的张绪华。

“别急别急。”

张绪华手中是一张悬林底薪的堪舆图,手里挑着一个灯笼,借着灯笼的微光,他只是将堪舆之图拉近,细细的扫视,面庞之上的眉角绞弄在了一起。

灯笼红色的微光之下,两侧街角上的黄铜令牌在泛着青铜色的光,上面漆黑的几个大字格外明显。

“楠言巷”!

自从张绪华算出那一线生机在楠言巷之时,他们俩就将李安承拉了过来,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悬林。

可为何是这个楠言巷呢?

张绪华百思不得其解,从地形上看……这在最中央的楠言巷根本就不可能蕴含那一线生机啊!

现如今,悬林城内的所有人都沾染上了悬林独属的“气”,根本就出不了城!

在那尊存在已然盯上悬林城的时候,他们若此刻出城,就是将自己全然暴露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而在城内,还可以藏身在那缭绕悬林的“气”运之下!

可这“气”运之阵,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张绪华虽然无法如同李安承那般清晰的看到“精气神”构成的三种能量粒子,但他的秘术也能让他感知一二悬林的“气”。

而在劫气已然爆发的当下,这悬林之“气”,早已摇摇欲坠!

只是张绪华想不明白一件事,按理说,悬林如今的状况作为县令的张绪华不可能不知道的,但他在干嘛?

这悬林“气”的坍塌必然会导致作为县令的他遭受反噬。

他不怕吗?

作为悬林县令的他真的就什么都不做吗?

这大宋……已然沦落为这般模样了吗?

张绪华摇摇头,收起那为江山而感到痛心疾首的思绪,现在的他,也不用去考虑这些东西了……最为重要的,还是那一线生机在哪里?

愁恼间,一点名灵似乎于无意中滋生,忽而,张绪华看着堪舆图,福至心灵。

一拍脑袋,张绪华眼眸中兴奋的色彩一闪。

他明白了!

“嘭”!

手持的灯笼落地,张绪华没有去理会,只是用空出来的双手在图纸上比划着,口中念念有词。

“若是以悬林官邸和温府为两个支点,牵扯出来的缝隙……”

忽而,张绪华转头,眼眸死死盯向了街角一间小院。

“按照推算,那里,应该就是缝隙最大,也就是悬林‘气’感知最小的地方!”

……

小院的木门在一推之下,轻声开启,带起的吱嘎声吓了做出这个动作的李安承一行人一跳。

不知为何,他们都已然做好破门的准备,可这小院的木门看似合拢,却是敞开着,一推就开!

小心踏入,小院内里一片寂然,只有一点轻微的气流声。

小院布局就如同普通的居民院落,简单的前院、大堂、后院厢房还有几间储存杂货的房间。

而按照推算,这间小院里,那缝隙的“中心”,就是大堂之处!

没有犹豫,李安承一行人径直的朝着大堂走去,只是在踏入的时候,领头的苗复生却是一滞,旋即像是见到了鬼一般,不由的后退几步。

那下意识后退的力道是如此之大,连带着紧贴在苗复生身后的李安承也失去了重心!

那原本以为没有人的大堂之上,赫然有着一道人影!

缭绕在那似乎宛若梦幻的淡淡血气之中,人影恍然睁眼,漆黑的瞳孔之中,满是无尽的傲然!

那张似乎带着淡淡老年斑的面孔,只是坐在那里,就有一股无形的气势!

那是属于统治了悬林足足五年、悬林真正意义上的皇帝的气势。

悬林县令——温新义!

……

温新义睁开双眸,全身的血气迅速流转着,捶打着全身每一寸肌肤,像是置身熔炉般的热流蜿蜒炽热。

漫天血色之中,那识海之中的三花,“气”花还是遥遥领先,可“精”之花却也像是吃了什么大补药一般肆意生长着,紧随其后!

而且随着血雾之中的“精”被温新义缓慢吸收,那朵“精”之花还在飞快增长着!

只是,看着眼前慌乱人影的温新义有些困惑,此刻自己容身的这方小院,自己从来没有告诉别人,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更何况,不是还有薛鉴守在门口呢?

人呢?

又是谁的算计?

不过疑惑也只是转瞬即逝,温新义只是摔袖,勃然的劲道伴随着血气扰动了血雾一阵涟漪,而在这撩动的血雾之中,一块泛着银白色的银子呼啸而出,潋滟着致命的冷光!

银子之上,属于温新义的血气流转着,拉动着一股莫名的神韵,似乎与天地相合,带着天地大势般压力!

“意!”

危险的致命感瞬间在李安承心底滋生,告诉他,这一击无可抵挡!他绝对挡不住!

而在李安承三人之中,好像能有办法招架住这一击的,也就只有苗复生了吧!

这种关头,苗复生再也顾不上其他东西,此刻身形歪扭的他,一股悍然的血气迅速蔓延,强行稳住重心,随后,从腰间一套,取出一把长刀。

双手牢牢握住长刀的刀柄,苗复生深吸,那股连接山河的莫名气韵也同样出现在了他身上,只是不知为何,与温新义的相比,却是稀缺单薄,宛若小溪和江流!

苗复生眼中是从未有过的专注和凝重,瞥向温新义的余光更是带上止不住的惶恐。

这种“意”的凝实程度……这位悬林县令只怕是距离迈出那一步不远了吧?

不、或许是戳纸可破!

呼啸的破风声中,银子和苗复生的长刀接触到了一起,没有那种金属相互摩擦的声响,只是普一接触,银子就融化成了一摊银水,附着在刀身之上!

唯有银子上携带的那抹“意”,如跗骨之疾般,冲击着苗复生!好像,银子本就是为了承载这抹“意”的载体罢了!

苗复生的脸颊上汗水漱漱而下,砸落在地,身上蜿蜒的血气不自觉发出的气势连带着仅仅是站在他身后的李安承都有些气闷。

“呼”!

苗复生又是倒退几步,持刀的双手微颤。

仅仅是附着在刀身之上的那点温新义残缺的“意”,就差点让他操承受不住!

可终究只是一点稀薄的“意”!苗复生归根究底是一位锻骨境武夫,不至于连这一点意都承受不住。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