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摘下面罩（2 / 2）

有点熟悉，晓东觉得自己在打一场网络战争。

咒令：“访问权限怎样获得？”

“四位数字密码。”

既然只是四位数，大不了从0000试到9999，穷举法yyds！

咒令：“可以一个一个试吗？”

“不可以，‘中央结’会对提供错误密码的‘结’进行封杀。”

咒令：“会有什么后果？”

“启动自毁程序。”

咒令：“那你千万不要启动自毁程序！”

“那便无法运用穷举法推导密码，这与‘封杀指令’相悖。”

原来如此，bug是吗？

“结”，“点”，“中央结”，听起来有点熟悉。

由此，从信息时代转生而来的晓东有一个猜想，这些长相完全相同的面罩杀手，身处一个巨大的星状拓扑网络中，黑面罩杀手为普通的“点”，最普通、最基础的网络端口。

红面罩女为直接控制黑面罩女的“结”，按照面罩杀手三三配对来看，两名黑面罩女与一名红面罩女连接，形成独立的局域网络，她们获得的信息在这个圈子内，远程无线共享。

而黑面罩女只会听从红面罩女的指令，而红面罩女只会听从“中央结”的指令。

如果，欲向“中央结”交纳信息，只能先传递给红面罩女，红面罩女再把信息传递到“中央结”，递级传递，分层管理。

晓东用咒力切断了这一队杀手与“中央结”的连接，自己成为了这三人的直接上级。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想，是因为晓东第一次和面罩杀手交手时，红面罩女先判断出“任务失败，而且自己无法脱身”，所以才采取与两名昏迷队员玉碎自杀的程序。

而且，她们那种机械的言语，没有一丁点独立意识的灵魂状态，很难不让人察觉得到。

也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晓东先用咒令，命令黑面罩女苏醒后，向红面罩女传递“晓东是好人”、“不能离开房间”之类的错误信息，这些信息与程序相悖，令红面罩女cpu直接烧掉，给了晓东可趁之机。

就好像，你让一个人往东走，却又精神分裂似的让她往西走，如此反复，即使是一个正常人，也会留在原地不知所措，更何况是没有个人意志，被操控的人偶呢。

看来，这个星状拓扑网络虽然跨了两个时代，却也会时不时出现一些bug。

晓东又问了几个问题，证明了自己的猜想，这些活生生的女孩，如同智能机器人那样被操纵着，成为冷血无情、只会听从一个又一个指令的杀人兵器。

咒令：“你们不被允许独立行动吗？”

“不，我们唯一被允许的，便是接收指令，不断战斗！”

咒令：“你们为什么非要战斗呢？”

“不知道，可我们知道的是，无论是‘结’，还是‘点’，甚至‘中央结’，都将【服从指令，屡战不止】奉为存在意义，生命价值。”

咒令：“可你们……很漂亮，很美丽，美好的事物为什么要沾染肮脏的血污呢？”

“我们不清楚我们是否美好，可我们都坚信，我们是在为美好的事物而战，我们只需要【服从指令，屡战不止】，便可以守护美好的事物。”

咒令：“可我认为，你们的战斗既不正义，也不是为了美好的事物。”

“符合正义、道德、法律。这些评判标准是‘中央结’的问题，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坚信不疑：【听从指令，屡战不止】是为了守护世间美好事物。此信念不可动摇，无法动摇！”

咒令：“执行自毁指令时，不惧怕死亡吗？”

“我们不理解死亡，也不惧怕死亡，自毁意味着任务失败，处境险恶，为了保护重要机密，保护‘中央结’，这是设置的必要程序。”

咒令：“你们知道自己死后会变成什么吗？”

“自毁意味着终止，记忆和指令的消亡，肉体会如何，我们不会了解，也不会关心。”

听到这些机械的回复，晓东有一种强烈的感伤，盯着茶壶发呆，汹涌澎湃的内心衍生出一种无比强烈想要帮助这些女孩的意愿。

一群活生生的人体生命，没有自由的想法，连决定生与死都是事先决定好的程序，只会沦为别人杀戮的工具，十分巨大的悲哀……

怎么回事，我有种直觉，我……能够和这些女孩产生强烈的共鸣，我想要帮助她们，让她们获得自由。

这是晓东的心里话。

“我会让你们每个人，获得自由！”

没想到，这句不掺杂咒力的自言自语，却得到了答复。

“自由……是什么？”

直觉告诉晓东，这个“自由问题”不是她们发出的疑问，而是来自十分遥远的地方，在一个封闭的罐子里，有一只笼中鸟，即使被驯服，却仍有着完整人类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