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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阡忍竟然说他矫情?!

年听雨一个用力就将自己和蔺阡忍的位置掉了个转,把这不会说人话的按在了土坡上,而他的匕首也换了个位置,架在了蔺阡忍的脖子上。

“你刚刚说我什么?”年听雨把匕首往下压了压:“有本事你在说一遍!”

“啧,”蔺阡忍抬手在他的眉眼勾了一圈:“还真是个可爱的矫情精。”

可爱的、矫情......精?

年听雨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用这两个词形容他,更加不会将这两个词组成一个词来形容他!

年听雨的牙重重的磨了起来:“蔺骁肆!你是不是嫌自己活长了?!”

蔺阡忍的手指向下滑,一用力就将年听雨脸颊上的肉捏了起来:“呦,炸毛了,更加可爱了呢~”

“......”

不好好说话就算了,竟然还拐起弯来了!

一股子贱嗖嗖的感觉!

年听雨深知,自己在和蔺阡忍搁这件小事上纠结,他就有可能被气死在这荒郊野岭。

年听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匕首彻底贴在了蔺阡忍的脖子上:“回答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想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是不是?!”

蔺阡忍收了玩味的神色,反问:“那你觉得我想吗?”

“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年听雨的神色一点点冷下来:“但我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

“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蔺阡忍语气认真:“但是你的想法永远不可能实现,从始至终,我都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想法。以前不会有,现在也不会有,未来更不会有。”

年听雨很想去相信蔺阡忍的话,可掌握权势这几年,他非常清楚位高权重者有多少身不由己。

“别用这种狐疑的眼神看着我,这件事绝无任何意外与妥协。”蔺阡忍道:“我相信,你掌权的这三年,肯定知道了不少皇室的辛密。而这里又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蔺阡忍直白道:“我皇祖母是怎么上位你应该有所耳闻,登上这皇位的台阶又沾染了多少血你也应该知道。既然我父皇不想步我皇爷爷的后路,给自己娶一个我皇祖母那样面慈心狠的人,我自然也不想。”

如蔺阡忍所言,年听雨确实知道了不少皇室的辛密事。

且不说华荣昭当年为了上位花了多少心思、杀了多少人,光是后来为了帮自己的儿子夺嫡,她就杀了足足十个皇子,最终只留下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以及衡王那个草包。

有了祖皇帝的前车之鉴,隆安帝自己在位的时候直接取消了选秀,为此更是和华荣昭争吵了无数次。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华荣昭看戚元懿始终不顺眼,觉得是戚元懿暗中蛊惑了隆安帝,想要眼睁睁的看着大乾子嗣凋零。

可隆安帝和戚元懿都不在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在不喜什么也没有用了。

只是,蔺阡忍真的能做到吗?

“或许你觉得我和我父皇有这样的想法和荒缪,毕竟史书中没有哪个皇帝不那样做。”蔺阡忍道:“但其实一点也不荒缪,我和我父皇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而太傅知道许多皇室辛密,他或许也不希望我们步了我皇爷爷的后路,所以背着我皇祖母和我皇爷爷教了我们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

“比如什么?”

年听雨好奇。

“比如,忠君爱妻,为人坦荡。”蔺阡忍将戚巡曾经教与他的话一字一句的复数给年听雨听:“即使为君,也不可朝三暮四,三妻四妾,终此一生,一人足以。”

“太傅他......”

年听雨难以置信的问:“果真是这么教的?”

“没必要骗你,”蔺阡忍道:“回去了你可以问一问阿冶,想必太傅也这么教他了。”

“什么?”年听雨的睁眼微微睁大:“阿冶才七岁!他能听明白吗?”

“不明白也得教,基础打的越早,才能记得深。”蔺阡忍道:“而且不早一点启蒙,何至于教出我和我父皇这两个犟种呢,当然,马上就要有第三个了。”

有了太傅领路,蔺阡忍和隆安帝如此执着,也确实有迹可循。

而太傅有这样的见地也不足为奇,太傅出身清明,家族世代奉行一夫一妻,从不纳妾,所以也是耳濡目染长大的。

只是,太傅这样做未免太大胆了些,若是叫人知道他私下里教给皇帝这种东西,他必遭弹劾。

毕竟皇室这种地方素来以子嗣为重。

不过,太傅敢这样做也着实叫人佩服。

见年听雨失神,蔺阡忍弹了一下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怎么,还不信我吗?小矫情精?”

年听雨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蹭的一下又上来,眼睛都瞪圆了。

“没关系,不信就不信吧,我自会向你证明。”蔺阡忍把匕首推开了,然后将人弄上了平地,又弄上了马。

马还没吃够嫩草,但主人的巴掌挥在了他的马臀上,它不得不跑。

这是西域进贡而来的宝马,身强体健速度快,一跑起来耳边全是呼啸的风。

年听雨抓着马鞍,迎着风大声道:“你怎么向我证明这件事?”

“让你在上面一回,”蔺阡忍垂眸道:“够不够诚意。”

没有谁不想做上面那个呢。

年听雨的眼睛亮了亮,回头看向蔺阡忍:“当真?”

“君无戏言,”蔺阡忍点头:“说让你在上面就让你在上面。”

年听雨的脸色浮现出跃跃欲试之色,开始和蔺阡忍传授经验:“第一次可能会有一点点疼,你要是受不了一定和我说,我到时候会轻一点、慢一点的。”

蔺阡忍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第一次......会疼的吗?”

年听雨点头:“大多数人是这样的。”

蔺阡忍握紧了缰绳:“那当年.....我弄疼你了吗?”

听见蔺阡忍忽然问起这件事,年听雨满脑子都是当年的场景,脸不禁有些烫。

那个时候他和蔺阡忍都是新手,更是什么也不懂的白斩鸡。

为了推进伟大的事业,他们只能按照敬事房提前准备好的秘籍来做,由于没有经验,不仅浪费了很长时间探索,还一不小心就将那盒能用十好几次的芙蓉脂一次性全都用完了,所以——

年听雨摇了摇头:“用了一整盒芙蓉脂怎么可能会疼,只是最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适应罢了。”

蔺阡忍松了一口气,脸不红心不跳的问:“那后来舒服吗?”

“……”

这个问题年听雨不想回答。

他一拉蔺阡忍身上的披风,把自己给蒙起来了,头重重的撞上蔺阡忍的胸膛,以示抗议,然后一言不发。

看着年听雨的动作,蔺阡忍将斗篷拉开一道缝:“羞什么,都老夫老妻了,小郎君说说呗。”

年听雨把斗篷重新拉近,瓮声瓮气的说:“少犯贱,回去了自己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蔺阡忍可惜道:“行吧,那为夫自己感受吧。”

闻言,年听雨的耳根彻底红透了,但也有点小兴奋,他终于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这感受的方式和他所想的方式出现了天南地北的差别。

是夜,星月交辉,泠泠光色斜映进窗棱,照亮那一片痕迹斑斑的肌肤。

年听雨跪坐于红尘之上,酥了骨,红了眼,说不出半个完整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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