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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年听雨心思细腻、发现了蔺文冶被奶娘虐待,后来又尽心尽力的教养蔺文冶,他怕是要失信于那个当年将蔺文冶托孤于他的人。

情绪同样在蔺阡忍的胸膛翻腾,发觉年听雨抬起头、望向他那一个瞬间,他就俯身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吻,它第一次拥有了柔情的意味,而且年听雨也比以往更加的主动。

过去的每一次,都是他想尽办法去撬开年听雨的唇齿,哪怕最开始是年听雨率先示的弱,也避免不了这个结果。

但这一次反过来了,年听雨不仅主动松动了防线,甚至将自己完全送了上来,整个人带着不管不顾的意味勾住了他的舌尖,与他纠缠不休。

蔺阡忍从来不知道年听雨在方面竟然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直接给他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独属于帝王的那份傲然,不允许蔺阡忍在这种事上落了下风,不过瞬息他就回了神,开始同年听雨争夺主动权。

太强势了……

蔺阡忍实在太强势了。

那眨眼间扭转过来气势叫年听雨有些难以招架,他的气息一下就乱了起来,浑身上下每一寸骨骼都在蔺阡忍的强势下卸了力。

但年听雨不想分开,不想喊停,只想更加真切的感受眼前这个人的温度,确认他真的回来了,不是他等了三年后幻想出来的一团泡影。

微微分离之际,两人鼻尖相抵,呼出来气息交缠在一起。

还没完全平缓下来,蔺阡忍忽然在急促喘.息中,听见年听雨用那温润的嗓音说了四个字。

“给我,骁肆。”

理智的崩塌往往只需要一瞬间。

本想放过年听雨的蔺蔺阡忍,一用力就将人抱了起来,走向那堆满了奏折的公案。

蔺阡忍近乎于粗暴的将上面的东西扫了下去,却轻柔的将年听雨放在了上面。

年听雨用尽自己所剩无几的力量,搂紧了蔺阡忍脖颈,他将人拉到了眼前,再一次主动将自己送了出去。

他放弃了所谓的抵抗,任由情愫在心间疯狂滋生,也任由欲.望将其灼烧的体无完肤。

第062章

起先是谁把奏折扫到地上的, 最后也是谁弯腰把奏折捡起来的,甚至连处理奏折的人也变成了蔺阡忍。

至于年听雨......

他沐浴过后端着一碗甜羹,舒舒服服的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 悠闲的看着蔺阡忍在那里闷头处理奏折,时不时还会拿起一本批阅完的奏折看上几眼, 发表几句反对的意见。

这架势怎么看都不像陪着蔺阡忍一起处理奏折的贴心人, 活像个监工。

奏折本来就多,再加上年听雨在旁边倒了不少乱, 蔺阡忍一直处理到夜深人静之际, 才将手中的笔放下。

他偏头看了一眼年听雨,发现那人早就趴在折子堆里睡着了。

蔺阡忍看的一阵牙根发痒,只想把这没心肝的人作弄醒, 但最终还是没舍得下手,反而长叹一口气将人抱回了寝宫。

主殿的寝宫被蔺文冶霸占了,所以蔺阡忍将年听雨带去了偏殿的寝宫。

将人平躺着放到床上以后, 蔺阡忍才发现年听雨的怀里竟然抱着一本奏折。

他试图将奏折抽出来, 年听雨却在这时睁开了双眼。

盯着帐顶发了一瞬的呆, 年听雨才看向蔺阡忍,用半梦半醒的声音问:“奏折都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蔺阡忍应完坐在了床边,问:“怎么还带回来一本, 里面写了什么内容叫你这么宝贝?”

年听雨没说话, 只是将奏折递给蔺阡忍,叫他自己看。

一打开奏折,蔺阡忍就陷入了沉默。

这本奏折是张守正在今日呈上来的, 里面的内容是为苏海成求情的!

奏折上的意思大致如下。

由于目前并没有找到苏海成毒害蔺文冶的实质性证据, 张守正便觉得苏海成极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而苏海成当时虽然辱骂了华荣昭,却也是情急所致, 所以他希望年听雨可以三思,念及苏海成为大乾安定做出的贡献,对苏海成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这样一分奏折怪不得年听雨要把它带回来,他当时处理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什么好颜色。

不过张守正递交这样一份奏折也情有可原,那一晚太过于混乱,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年听雨是那个下毒之人,所以苏海成在年战西之后站出来搬弄是非,倒显得合情合理了。

那么从张守正的角度出发看待这件事,苏海成确实罪不至死,甚至觉得他对大乾是一片赤诚之心,若非华荣昭以身份压人、言语之间又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苏海成和至于失了理智破口大骂。

甚至在不少人看来,苏海成当时那般激动可能是寒了心——想他兢兢业业为大乾付出这么多,在证据确凿的时候站出来欲带走“罪魁祸首”,最终却还要背负乱臣贼子的罪名。

而一向铁面无私的张守正,在年听雨一回来就呈上这样一份奏折,想必他心里也有了几分这个念头。

念头起归起,蔺阡忍却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他十分清楚苏海成当时破口大骂并不是因为寒心,而是计划落空后的恼怒以及即将下狱的不甘。

所以说,苏海成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只能死,也必须死。

虽说蔺阡忍心中敲定了主意,但他还是想听听年听雨的想法。

“这件事你怎么看?”蔺阡忍问。

年听雨坐起来,拿过蔺阡忍手中的折子,放在了油灯的火苗上。

火苗虽小,但威力却不小,眨眼间便吞噬了折子。

在火即将烧到手指那一刻,年听雨轻轻一松,折子便掉在了地上。

看着那跳跃的火苗,年听雨打了个哈欠,吹灭了油灯。

在无尽的黑暗中,蔺阡忍终于听见了年听雨的声音。

“这本折子我从未看见过。”年听雨重新躺了下去,睁眼望着帐顶,不轻不重的说:“很多人都说我精于算计与攻心,行事更是心狠手辣不像良善之辈。那么恭喜他们——说对了,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还格外讨厌那些不知死活非要往我这刀口上撞的人。他苏海成今日既然动了我护着的人,那我必要他为此付出代价。”

蔺阡忍无法想像年听雨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用这般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骇人心魄的话。

不过,蔺阡忍并不觉得可怖,甚至有些心疼。

他退去碍事的外衣也躺在下去,将人捞进怀里以后,他问:“你想要苏海成付出什么代价?”

“我一手带到这么大的人差点就......”年听雨哽咽了起来,后面的话完全说不出来了,他下意识抓紧蔺阡忍胸前的衣襟,缓了好一会儿才闷着声音道:“苏海成不死我难解心头之恨,所以这件事,我要他苏海成用命来尝!”

年听雨的心也是肉长的,他自然也有七情六欲,只是藏的比任何人都深罢了。

感受到怀中的人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胸前的衣襟也湿了一大片,蔺阡忍轻轻拍了拍他略显单薄的背脊,安慰道。

“你只管大胆的去做,凡事都有我给你垫着。”

宫外,济善堂。

收拾好行囊准备动身回江南的乔峰焦急的在厅堂踱步。

进来提醒好几遍的徒弟再一次道:“师傅,车夫催了,咱们动身吧,。君上既然回来了,表小姐怕是不会来了。”

“闭嘴!”乔峰呵斥道:“莺莺不是那种不守信的孩子,你去再给那车夫点银子,叫他再等等。”

徒弟叹了一口气,退出了厅堂,才踏出门准备叫车夫在等等,他就看见夜幕下走出来一个人。

乔莺莺摘了宽大的帽子,问:“舅舅在哪?”

徒弟没料到乔莺莺竟然来了,他往堂里指了一下:“师傅一直在厅堂等您。”

“多谢。”

乔莺莺道完谢,就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后院的厅堂。

一看见她,乔峰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舅舅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走,快跟舅舅走,这盛京城早晚得出事,万万不能再呆了。”

乔莺莺站着没动,她将乔峰的手扒开了:“对不起舅舅,我没办法跟您一起回江南了,劳烦舅舅帮我给外公带一句‘孙女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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