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雪原往事-燃起的仇恨之火(2 / 2)

“去年冬天,霜降与寒潮席卷了乌萨斯大半领土,粮食减产非常严重,许多村庄都开始拒绝交易,我们的食物再度变得短缺...”

“这时候,队伍里出现了一些别样的声音,有些感染者困苦太久了,他们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而跟着塔露拉拯救雪原上其他感染者,注定漂泊,他们不满这些...”

维萨吉抬头看了一眼陈,发现她面色有些阴沉便开口道:“这是叛变...”

“但塔露拉依旧同意了,她分给那些人七天的粮食,告诫他们以后好好生活...”

陈似乎有些微微颤抖,她将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下,维萨吉看不清她的眼睛,但有些晶莹的反光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哭了?”

“没有!继续说!”

维萨吉叹了一口气说:“可她的善心没得到好的回报,不久后,我的悬赏刊登在了沿路的村庄里,几乎所有村子都拒绝与我进行交易,他们骂我是感染者的狗腿子,乌萨斯的叛徒...”

听到这里陈抹了抹眼睛,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她很想说对方说的都是假的,但却开不了口。

“谁都知道是那些叛徒走漏的消息,但塔露拉还是没有追究他们,只是我们又回到了吃树根野菜的日子...”

“我很难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时候,阿丽娜安慰着我,她说:‘维萨吉,别这样,或许再前行一些路情况又会好一些,你看,野菜也很好吃不是吗?’”

“她总是这样,温柔又善解人意,她是所有感染者心中的那缕光,照耀着大家,抚平着大家的伤口。”

“时间就这样过了很久,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过于艰难的行进,导致又有一部分感染者想离开队伍,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粮食了,外加上之前的事情,塔露拉直接驱逐了他们,但这也埋下了祸根。”

“赶走那些叛徒不久后...”

“前方有一个村庄愿意与感染者交易,大家喜出望外。我准备着推车打算前往,但这时候阿丽娜拦住了我,她害怕我的通缉令影响交易,我恨自己的犹豫...最后沟通下来这次由她带队...”

“她进入了村子,我只能和其他几人待在村子外面,等着那些和她洽谈好的村民将粮食送过来,陆陆续续地,我们的粮车也慢慢装满了,但过了许久许久,她都没有回来...”

维萨吉说到这里低下头,眼泪脱开眼眶的限制,滴落到地上,他抹了抹眼睛继续说:“我意识到了不对劲,将粮车交由几个村民保管,直接冲入村子里呼喊着她...”

“最后...最后我在一处小路边上找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她,是那些叛徒袭击了她,但她却不肯说是到底是谁,我呼喊着,村民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这时候我发现...止血已经来不及了...”

陈双手支着膝盖,她看着面前之人的啜泣,面色复杂,即使边上的通讯器一直响着,她也没再去看。

“这件事对大家的打击很大,对于塔露拉的打击更大,她开始变得郁郁寡欢,我很愧疚,即使他们都不曾怪罪我...”

“而这个时候,又遇到更糟糕的事情...”

“队伍在雪原上又艰难跋涉了很远,乌萨斯皇帝的内卫找到了我们,他指出塔露拉是公爵之女,认出爱国者是为先皇奋战百年的统领...”

“这引发了轩然大波,许多感染者感到不可置信,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蒙蔽与欺骗,即使塔露拉一次次地将剑挥砍向内卫,但人心还是散了,许多感染者离开了队伍,塔露拉没有阻止,她开始变得消沉...”

维萨吉缓和了一下情绪,他拆开最后一支抗生素,注射了进去,随着抗生素的注入,他感觉身体舒服多了,呼吸再度变得沉稳,手指间又有了力气。

“至于后面...发生的,那是噩梦...”

“塔露拉注意到之前离开的那些感染者再也没了踪迹,在雪原上...这代表着危险,她想着去周围探查一番,此时她的状态很差,我有些担心她,便提议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她拒绝了...”

“直到我拿出阿丽娜的遗物,她才勉强同意,我们两循着那些感染者的足迹一路追踪,最后找到了一处小村庄...”

“那处村庄很奇怪,明明已经入冬却没有麦秆和暖草草壳,而感染者的足迹就消失在了这个村庄内,她心生疑虑,打算去粮仓看看,村民并没有阻止她...”

“当粮仓大门打开的那一刻,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粒粮食,只有数不清的源石残渣,以及那墙上一个个血手印...”

维萨吉恐惧地继续说:“那些村民仅仅是因为自己活得很艰难,就将感染者诱骗进粮仓内,最后关上门,活活饿死了他们...”

“塔露拉大声质问着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即使不愿意给予粮食驱逐他们就好,但那些村民只是冷冷笑着说这样很方便...”

“这样处理起来很方便...”

陈握着斩龙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光是听着这一幕就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

维萨吉的眼前好像又出现了火焰,闭上眼睛继续说:“火焰从她体内升起,刹那间就吞没了整个村庄,我愣在原地,看着一切被焚毁,直到身边只留下一片焦黑,等我再回过神时,她早就已经走了...”

“后面我就失去了他们的消息,只能从不断刷新的通缉令了解到他们的行踪,当然我也无心再寻找他们,不久后我便来到了龙门...”

维萨吉此时停止了叙述,他知道的事情讲完了,他摸了摸那枚硬币,心里也轻松了许多。

但陈却并不平静,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积压着愤怒。

棚屋内安静了好一会,维萨吉才再度开口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变成了现在那极端的样子,或许一切在那个村子内就已经无法挽回。”

“那你既然脱离了他们,为什么还要继续加入整合运动!”陈质问着。

维萨吉只是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我只是想救出米莎,我没有加入他们,至少现在没有...”

听闻这些话,陈关闭了录音器,她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但最终她拍了拍手,棚屋的门也再次被打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近卫局成员走了进来,随着陈挥手,他们走上前,一把抓起维萨吉,将他带入警车内。

警笛声奏响在贫民区的街道内,在一处角落,塔吉特看着这一幕,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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