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成全自己，恶心别人（2 / 2）

李悦从一片黑暗中惊醒。她眼前一片白茫茫，模糊的白色渐渐清晰。她正躺在病床上，床窗外的鸟叫声把她拉回现实。

是的，这就是现实。

新的一天开启了。

“李悦，最近感觉怎样?”一名护士坐在她身旁。

李悦坐在花园的躺椅上，慵懒地看着头上的树叶，转头看着护士。她莞尔一笑：“挺好。”

“心情放愉悦。”护士认真地看着她，“你会很快就会出去，对自己要有信心。”

李悦对她苦笑。

护士继续给她说：“学会适应黑暗。”

李悦眼神一闪，护士已经起身走向远处轮椅上的女孩了。

“娜娜，出来晒太阳吗？”护士支开推她的另一位护士，“晒久了会脱水。”她把她朝树荫的方向推去。

女孩颓废地躺在轮椅上，手腕上缠着绷带，都懒得抬眼看看护士。她一声不吭，任由护士把她推向树荫。李悦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护士把女孩推过来，跟李悦并排坐着，然后离开了。

两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互相沉默了好半天。

“李悦，你呢？”李悦终于开口，打量着女孩。

女孩斜眼看了一眼李悦；“娜娜。”

李悦又看了她一眼。娜娜这人她是不认识，但名字很响亮。住在三楼的病员都知道这位娜娜。最近，她又自杀了，割腕。李悦怜恤地看着她，她在流泪。

“哭什么？”娜娜望着她，“这个？”娜娜抬起手腕，“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疼吗？”李悦用衣袖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泪水越擦越多。她忍不住埋头低声呜咽起来，肩膀也随之颤抖。

“还好。”娜娜舔舔嘴，“没你想的那么痛。”

李悦没有再问，她抽泣着停不下来。娜娜扶着自己坐正，她不再瘫在轮椅上。

“我就是不想自己走路。”她对李悦动了动腿，“我没残疾。”

李悦止住哭，细声呼气，半晌，她平静下来。自顾自地说：“我以为都是自己的错，他否定掉我的所有，最后，让我来到了这里。”

“忒…”娜娜朝前方吐出一口口水，“渣男…”声音细弱，有穿透力。

李悦眼泪又流了下来，从嘴唇颤抖到脸颊颤抖。

娜娜看着她一点点地再次痛苦。她歪了歪头，换成看着头上抖动的绿叶。李悦哭够了，擦干眼泪。这次，她果断停止抽泣。

娜娜动了动手腕，绷带并不妨碍她抡动拳头。

“你喜欢这里吗？”

李悦警惕地看了看娜娜。

娜娜看着她，笑了。笑声让人发颤。

“每天我都这个时候出来散心。”娜娜朝远方的护士挥挥手，“想通了来找我。”

刚刚推她过来的护士小跑过来，把她推走。

李悦呆坐在原地，她的手，抖得很厉害。

“刘敬…”一名女生在走廊上喊着。

不同位置的两人同时回头望向她。回望的两人，一个女孩，另一个是男孩。喊人的女孩朝女孩跑去，“今天去图书馆吗？”顺着女孩的眼睛，喊人的女孩发现了不远处的男孩，“他也叫刘敬？”她问女孩。

“不知道。”女孩看了看男孩，回答。

然后，两人嬉笑着跑出走廊。

“她也叫刘敬？”另一个男孩跑到男孩身边问。

“走吧，上体育课。”男孩拍拍另一个男孩的肩膀。

“刘敬，你看。”女孩指着榜上的名字。

另一个女孩顺着女孩的手指看去，在她名字下面隔了好远，又有一个和她名字一模一样的名字。

“刘敬，你怎么去参加芭蕾舞社团了呀？哈哈哈哈哈。”男生围着一个英俊的男孩大笑。被笑的男孩仔细看了看名字，自己明明参加的四驱车社团，怎么？分错了吗？他在四驱车社团仔细查找，又一个“刘敬”写在那里，不仅惊叹，“你们看这里，那不是我！”

大家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是“刘敬”两个字。同时，听见有女生惊呼“刘敬，你看。”大家再看看惊呼的女生，她身旁刚好有一个女生在看榜单，还是个美女。

“哇…”一声细微起伏地惊叹。大家只顾看美女，全然没注意到旁边男生微妙的表情。他转过头，暗自笑了笑。

娜娜回到病房，这是她的单人间。

她坐在窗前，阳光洒在身上，把她笼罩起来。她此刻看起来，就像一个天使，病服也跟着微风的起伏闪闪发光。她贪婪地享受着阳光温热地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