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迷雾重重26（2 / 2）
“哼，有趣！”胖子没让那人把话说全，绕过那人，朝反方向走了。
斯蒂文一点都不觉得里面无聊，除了吃饭，定时遛弯，学习劳动，他还准备在里面攻读个学位，充实充实。
这天，他照例到操场遛弯，一个瘦子和另一个瘦子在他身边吵了起来。他依旧不理那两人，准备转身离开，旁边又快速围过来几人，大家一起吵。他被围在中间，不知所措，极力想挤出去。人却越围越多，成了一个厚厚的圈。斯蒂文夹在中间，被吵闹声淹没。
“干什么呢？快散开！”
维持秩序的人赶来，吆喝他们散开。
人们很听话，陆陆续续有人离开。狱警见速度太慢，又扒拉开一层层争吵的人。最后才看到斯蒂文捂着大腿躺在地上。他死了，死于股动脉失血过多！没能像他预期的那样，攻读完学位再出去。
“东哥交代了，只要踏进这个门，就别让他走出去！”一星期前，探监的人隔着窗户给胖子打暗语。
斯蒂文算是交代在里面，永远闭嘴了！
“安鑫那边你了解得怎样了？”凌厉调整着白板上的线索位置。
“很有魅力的女人。”璇子在转椅上转着圈，“阳台上和后院都种满了花，是很会享受生活吧！”
“凌厉，你说怎样的女人才能对花情有独钟呢？”璇子接着问凌厉。
“和你说的一样，对生活充满向往的人。”凌厉扳住璇子转椅的椅背，把他转到面向白板的位置，“她平时生活习惯都是怎样？”
“没什么特别，就种种花，逛逛街，也没什么特殊爱好，好像她对物质没有很强烈的执着。”
“执着？”
“就是……”璇子理了理思路，“女人大多数都对奢侈品很执着，她不一样，没见她有很多的大牌物品。但是，她的衣服面料很讲究，物品不是大牌，也很追求质量。”
“对了。”璇子转向凌厉，“她对花好像很执着，喜欢在花丛里坐很久。”
“看这些。”凌厉指给璇子看白板上修改的部分。
“你是说，她就是李悦？”
“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如果在某系特殊时期，这种习惯就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那么，这些特殊的习惯很容易伴随一个人很长一段时间，最终，无法改变。”凌厉给他指了指红圈的部分，“李悦长期受周天民的冷暴力和PUA，况且，她作为一个孤儿，没有任何娘家人能依靠，就迫使自己的内心需要一个精神上的支撑。”
“而这个习惯就成为了她以后的精神支撑！”
“对！”凌厉再给他指了指后面的部分，“具领居称，李悦有很长一段时间，应该说是几年的时间里都喜欢坐再阳台的花丛里。”
“周天民利用李悦的这一习惯把她送了进去。”
“可以这么说，当然，这都是猜测！”
“这种男人也够狠毒！”
“对于出轨的男人，作出怎样的事情都不稀奇。”
“也是！”璇子点了点头，“那她是如何死而复生的呢？”
“嗯……还没查出来！”
“也就是线索又断了呗！”璇子很失望，“不过……我查到万珅不孕。”
“嗯？”凌厉让他继续说下去。
“你还记得他第一次失踪时，到了S市预约了一位王医生吗？”
凌厉来了兴致，他拉过自己的转椅，骑上去。
“那位王医生在业界很有名。”璇子白板上写上王医生的名字，“但是，万珅不知道自己不孕。”
“怎么？”
“我查过，这位王医生是魏露的高中同学。”凌厉在白板上继续写着画着。
“爱慕者？”
“也算。”
“也就是说，魏露是知道万珅不孕，而万珅却认为魏露不孕。”
“应该是这样。”
“所以，他不停的找女人其实是为了给自己留后？”
“可以这么说吧。”
“为什么魏露不让万珅知道自己不孕呢？”
“有没有可能，魏露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
“她不想被抛弃，所以瞒着万珅？”凌厉把转椅又转了一圈，“魏露是个很自律的女人。”
“你是想说，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对，以她的学历和人生经历，作出为一个男人放弃所有的决定是完全不可能。她婚后一直很自律，还能保持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很显然，她不只是一个花瓶而已。”凌厉转头对着璇子，“那么，她会为了这点主妇地位去欺骗万珅这种男人吗？”
“对啊！她还保养得那么好，如果我是她，我会选择新生活。”
“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恐怕没有女人会为他生孩子。”凌厉一语道破、
“那么，那几个女人里面有人知道实情？”
子俊和雷宇在车里喝着咖啡。
“头儿，斯蒂文已经死了，下一步咋们往哪方面查呢?”
“东哥那边是暂时不能查，不要打草惊蛇。”雷宇看着车窗外寂静的街道。
“丈夫失踪了，魏露一点都不伤心？”子俊灌下一口咖啡，“这女人的心里承受能力还不是一般的强。”
“万一是不爱了呢？”雷宇转头看着手中的咖啡，“一个女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不止一次。只有一种可能，她对他失望了。”
“这么看来，没有哪个男人会让自己的男人在女人之间放纵，除非这个女人不在乎男人了。”
“所以，天底下装傻的女人其实都是不爱了。”雷宇抬头看看天空，“男人都不愿意爱惜自己，还会得到爱吗？”
“不配！”子俊把咖啡一口喝完，“那魏露就有完全的作案动机了。”
“媛媛和斐然的死都不是偶然，时间上太过巧合。”雷宇也紧接着喝完手中的咖啡，“那个周天民的死也很蹊跷，如果只是和红毛争风吃醋，以他懦弱的性格是干不出这种拼命的事情。”
“找到澜澜就真相大白了。”子俊叹一口气，“可惜斯蒂文也死了。”
前方街角一个瘦高的男人正要过马路，他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站在空旷的街角，显得十分突兀。
“来了！”子俊轻声低语。
雷宇一脚油门，直冲男人的方向驶去。
雷宇和子俊刚出审讯室，老罗叫主了他俩：“好消息！斐然的死有结果了。”
“说说看。”雷宇迫不及待想听结果。
“在你找到第一名目击者之后，我们又陆续找到几位目击者。这几位目击者分别在不同楼层看到斐然在楼顶边沿被一束光射中双眼，掉下楼。”老罗递给雷宇一打资料，“都在里面了。”
说完，他拍拍雷宇肩膀，“小伙子，看你的了。”
雷宇回到办公室，刚想来一杯咖啡，凌厉的消息到了，“来喝咖啡吗？”
“带子俊一起可以吗？”
“当然欢迎！”
片刻，他们已经在客厅里享受凌厉的咖啡了。
“事情就是这样。”璇子把咖啡凑近鼻子，闻着香。
“哦……”子俊若有所思，“那么，知道这件事的女人会不会不止魏露一个？我意思，会不会是团伙作案？”
“假设，魏露知道万珅不孕，为了保住自己地位，杀死媛媛和斐然，达到目的。那么她是如何诱导斐然跳楼，让媛媛失踪？”凌厉搅拌着咖啡，这是他一贯的习惯，加糖。
“斐然跳楼的大楼有不同楼层的人看到对面楼有闪光。”雷宇把自己的杯子和子俊的杯子面对面摆着，他旋转了其中一个杯子的把手，“对面楼也有目击者看到斐然跳楼的建筑玻璃外墙有明显的闪光移动。”
“你是说？”凌厉也转动了另一只杯子的把手，让两只把手平行，“利用反射？这需要事先反复调试。”
“完全可以。”雷宇调动咖啡杯把手的角度，“对面楼的某层完全符合这些要求，我们也做过调查和实验，只需要一面大号穿衣镜就能完成。”
“你们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璇子很好奇，警察是怎样判断出反光镜的具体位置。
“两栋楼的目击者都在不同楼层的同一角度，这样就可以从两者之间的角度判断出反光镜安放的具体位置。我们第一次去现场勘查时，根据那间办公间地上的划痕判断出有大型物件搬动的痕迹。从现场收集的玻璃碎片，可以断定是镜子之类的物品。房东提供的门锁上的划痕，经鉴定，是撬锁痕迹。这样，找到大楼地下车库入口和附近路口近三个月的监控筛选出可疑人物。最终锁定在三个搬运工身上，这面镜子是由他们通过地下车库在夜晚运送到对面大楼内部。”
“也就说，三个装扮成搬运工人的人把镜子运到对面楼层，完成了这次谋杀！”璇子端起咖啡的手停在了半空，他来了兴趣。
“可以这么理解。”雷宇又拿起手中的咖啡杯。
“那凶手也不能锁定是三个搬运工，案发现场并没有人证证实是他们干的。”
“凌厉说得对，只能断定镜子是他们送上了楼。”雷宇喝下一口咖啡，“更巧，案发当天，有清洁工看到周天民慌张跑下楼顶。”
“我们事后调查取证证实，周天民只是偶然出现子那里，有一些公司在楼顶安装了不合法的监控来避免办公室恋情，从监控资料上，我们了解到周天民只属于斐然坠楼的目击证人。”子俊补充，“但我们查到这三个搬运工不属于任何一家搬运工司，他们的嫌疑也成立了。”
“只是嫌疑，没有实质性的证明能肯定这三个人就是凶手。”凌厉再次强调。
“难就难在这里！”雷宇喝完咖啡，“随后，我们根据三人的行踪锁定一家叫‘福之居’的小饭馆。巧就巧在这里！”雷宇看看子俊，示意他接着分析。
“哦！”子俊慌忙放下咖啡，继续说：“在此之前，我们发现有一桩案件的作案手法跟斐然的案件十分相似。是一场火灾，男主人一家三口葬身火海。我们在勘查现场的时候发现起火点在二楼的一间卧室，梳妆台的镜子居然可以调整角度！”
“那住在这间房的人一定是位爱美的女士，才会定制这总可以调整角度的镜子。”璇子打断子俊。
“通过技术鉴定，火源来自镜子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子俊给璇子摆出一副，你懂了吗？的表情。
“住在这间房的人还真是一位美女，不过她消失了！”
“消失了？”璇子不解地看着雷宇。
“据这家的佣人称，这位女士叫伍念，是男主人儿子的未婚妻。镜子也是她安装的。”
“这位伍念美女的背景资料你么应该了解吧？”璇子认为，只要查到背景资料，顺着线索很容易找到失踪的伍念。
“这人用的假身份。”雷宇很失望，“如果有当事人的生活用品好毛发是可以通过DNA比对出相应资料。可惜，在她的住处已经完全搬空，连地板都清理得很干净。”
“这家的佣人还提供了一个很确切的线索，搬运镜子的也是三位搬运工。”子俊用手比划了一个三，“我们马上联想到斐然案件的搬运工，并对这三名搬运工做了刑事模拟画像，找到了三位嫌疑人的资料，正是‘福之居’的老板和员工。”
“抓到了？”凌厉追问。
“没有，我们晚了一步，‘福之居’在我们查到之前就已经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