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浮云一梦22（2 / 2）
“不是！”老幺摇摇头。
“那就是某位大人物的呗！”红毛右边的痞子不服气。
“也不是！”
“快说，磨磨唧唧地。”红毛不耐烦了。
“是个女人的名字。”老幺吃口菜，“澜澜！”
红毛埋头吃菜的脸抬了起来，眼里猛然闪着凶光！“然后呢？”他问老幺。
“后来两人在车里关上门谈了好一阵。”
“就没了？”红毛左边的痞子感觉有些扫兴。
“没了！”老幺补充，“听说那疯子自称姓周。”
“这不简单嘛！”红毛右边的痞子自作聪明地解读，“无非就是这个男人和东哥都跟那个澜澜有关系咯！”
“听你一说，有点像。”老幺手上夹菜的动作并不停。
“会不会是这男的给东哥告密？”红毛左边的痞子问老幺。
老幺并没回他，倒是红毛右边的痞子回他：“这不很明显，这男的拿那女人的秘密去换资本。”
红毛和老幺都只顾吃菜。
“我觉得你说得对！”红毛右边的痞子夸着红毛左边的痞子。
这顿饭尴尬不尴尬不清楚，总之，红毛心里发火了，姓周的，我红毛跟你没完！
“澜澜，在哪儿？”
“哥，现在才下午一点，你那么急？”
“赶紧，有事。”
“好吧，在老地方见！”
澜澜提着购物袋，出了商场打车直奔红毛的出租屋。
“怎么了？哥。”进屋澜澜可看见红毛仰面躺在沙发上，像死了一样。
“出事了！”红毛挺直着身体，眼都不睁开。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澜澜一改在周天民面前那种嗲嗲的语气，这才是她姚澜澜真实的样子。
“不是我出事了！是你！”红毛一跃而起，坐起来。
“我没事呀！你今天怎么了！”
“姓周的找东哥把你给捅了！”
“什么！”这次该澜澜跳起来了，“那个怂包怎么知道东哥？”
“怪就怪在，他怎么知道东哥？”红毛看着澜澜。
“我藏得很好的，哥，你不信我？”澜澜开始生气。
“乖……”红毛立马变脸哄她，“我没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澜澜摔下购物袋，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完全不管红毛。
“妹儿呐，哥错了，乖嘛……”红毛抱着澜澜，接着哄。
“你就是不信我！”
“我信，我信。”红毛把澜澜包抱得更紧了，“姓周的太可恶了！”
“哥你处理他不是小事一桩。”澜澜伸手摸着红毛的腹部，“那个怂包！”
“哥听你的！”红毛把身体朝她贴了贴，“你最近先不要联系东哥，稳住他。听人说，这哥们儿凶狠着呢！”
“行！”澜澜的手往红毛的腹部下方游走，“我们什么时候搬家呀？这房子太小了！”
“这事完了就搬！”红毛享受着，言语含糊，“澜澜……别……急。”
地板下的老鼠到处乱串，这栋房子确实又老又破，还特别小。走廊上关不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那一定是老鼠又开始活动了。
周天民在这片拆迁区域转了快十分钟了，也没见到给他打电话的人。几栋老楼孤零零地耸立在老城区的一角。散落一地的破烂让周天民皱了皱眉，虽然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像拾荒者，但他骨子里的那份高傲提醒他，他不属于这种地方。就在昨天晚上，他接到个陌生电话。
“喂……”
“是周先生吗？”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你是？”
“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叫澜澜的女人？”
“你是再哪里看到我散布的消息？”
男人不回他，只是说：“明天下午三点，祈福路，拆迁区见！”
“具体位置在哪里呢？”
“去了就知道了！”对方挂了电话。
周天民就这样到了这里，除了一地零散的垃圾，再也找不出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他也只是在其中一栋楼下转了转，那人还没来。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离开这里，把那个电话当成一场恶作剧时，远处传来一阵拖动物品的声音。周天民兴奋极了，他蹑手蹑脚地朝那个方向跑去，想躲在犄角旮旯看清楚那人。这时候，映入他视线的是一个戴着遮阳帽，一脸疲惫，还拖着一个大袋子的胡渣男人。哦，原来是个拾荒者！周天民盘算着，这人要是真能给他提供点线索，那这点线索应该值多少钱比较合适，一百块！也就一百块！不，还是八十比较合适！怀揣着小心思，他慢慢地靠近那个男人。突然，另一个人从那人左边窜了出来。
“老秦，来，我帮你！”一个和拾荒者一样年纪的黝黑男人赶来帮男人扛袋子，他自己手上也有一个袋子。
“听说有人在拆迁区找到过金戒指和项链，老李，我们上那边去翻翻！”男人一只手帮着老李拽着袋子的一角，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
周天民侧身躲在墙后面，看两人远去，才慢慢挪出身子。他嘘了一口气，想着八十块两人分还怕不够！还好不是这两人！
此时，电话响了。
“周先生，我看到你了，上楼顶。”
周天民抬头朝楼顶看了看，上面空无一人。
“我在上面等你，那边有楼梯。”
“喂！”周天民还想和他换个地方，他不想去太高的位置，电话却挂断了。再打过去，无人接听。
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我只有十五分钟时间！”对方开始催促他。
“那个……”他还想和男人争取一下换地方。对方依旧不给他商量的余地，匆匆挂断电话。
周天民再次看看头顶，太阳正慢慢地露出云层，燥热的空气一下弥漫开来。他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微小的汗珠。他拽紧了手机，用袖口抹了抹额头的汗点子，一深一浅地踩着地上的碎屑，小心翼翼地朝楼梯口走去。
老旧的楼梯每走一步都颤抖着，它像个久病卧床咳嗽不止的病人，楼梯扶手早已拆掉，每一步都震起保薄薄的一层灰。没有房门的房间里，杂乱地堆砌着各种散乱的物品，虚晃一眼，实属有些害怕。周天民用袖口捂住鼻子，忍受着空气中夹杂着的霉味和尘土，战战兢兢地上了楼顶。
“周先生！”
一抹红最先映入周天民的视线！
对面的男人站在太阳下，满的红发像燃烧的火焰，耀眼绚丽。他穿着一件背心，胸口的肌肉展示着年轻的魅力，缠满双臂的花纹让周天民多了一份忌惮。
“对……”周天民强装镇定，他垂下的双手在微微颤抖，“那个女人在哪里？”
“消息我有。”红毛不慌不忙地看着他，“你和那女人是兄妹？”
周天民盯着他纹满花纹的双臂，结实肌肉下的血管在花纹下有力地跳动。
“不，她是我女朋友。”周天民的额头上又有了一层汗液，“她骗了我，兄弟，我必须找到她！”
“哦……”红毛怜恤地看看周天民，他嘴角上扬，“没事，兄弟，女人嘛，没了可以再找。钱没了，也可以让那女人还回来。”
“兄弟，我很想找到她，问个清楚！”终于，周天民没有憋住，“你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兄弟，你这样子，不像是找她报仇呀！”红毛拆穿了周天民的谎言。
周天民沉默了。刚开始，他是想过找那个女人报复一把，但情感支配了他的理智，他渐渐发现自己离不开澜澜，他花在她身上的心思远远超过自己对李悦。何况，这么年轻的身体和灵魂让他为之着迷和疯狂！他有点后悔去找东哥把澜澜暴露出来了。不过，他也打算好了，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到澜澜，带她一起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两人能够永远在一起。他坚信，澜澜是逼不得已才欺骗他，她是那么的单纯和未经世事，这种骗局一定是有人指使教唆她干的。这些，他都可以原谅，只要能找到她，和她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钱他可以再挣，他只想跟她再一起，永远！
红毛看着眼前沉默的周天民，他那头火红的头发像一团怒火，燃烧得更绚烂了！他虽然对那个女人只是肉体上的欢愉，但只要有人触碰他的摇钱树，都必须得消失。眼前这个庸俗愚蠢的男人也必须消失！
“怎么？还对那样的女人抱有幻想啊，兄弟！”红毛轻蔑地吐了一口口水，“哥见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都多。女人嘛，都下贱！”
“我不许你说她！”周天民怒了，“她在我心里最干净！”
红毛挑了挑眉，心里骂道：这个傻蛋！澜澜被我都玩了千遍，还在你心里最干净！草！傻X！
“得了，兄弟，你女人最干净！”红毛扬了扬嘴角，“咱就不在这争了，我带你去找她！”
突来的消息让周天民还没准备好怎么迎接自己欢悦的内心，情绪一下有点难以控制，他喘着气大笑，“哈哈哈哈，哥……真的，真的，真的吗？”
“哥不骗人呢！”红毛斜眼看了看几近疯癫的周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