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肩冲（1 / 2）

“陈寂……陈…寂……陈寂！”一根粉笔飞出讲台砸在少年的额头上。少年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扭头呆呆的望向黑板，教室里顿时哄笑一片。

发量稀疏的老教授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睡得着的，就你这个年龄段你睡得着觉的？有点出息没有！”

炽热的阳光，连同那些好奇打量的目光都汇集到少年身上。他身姿提拔，活像棵沙漠中的枯树。

“对…对不起老师，我走神了。”陈寂小声道歉，声线柔弱得像是个女孩儿。

“走神？诶呦！孩子啊，你是为你自己学习，不是为了我学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如果你以后能找到一份盯着窗户就领薪水的工作，那应该是老师向你道歉！”

陈寂低头默不作声，他期望老师怒火消退之后可以让他坐下，因为教室里其他人的目光聚拢在一起就像是在看动物。似乎在说：“看啊！那是个异类，是个蠢货怪胎！”

“陈寂……陈…寂……陈寂！”身旁的男人递过来一包纸盒，里面是排列整齐的7.62口径子弹。抱着栓动步枪的高个青年立马憨笑着接过来。

“刚才睡着了？”男人掏出打火机，微弱的火苗照亮房间，径直趴在窗户上抽起了烟。

“嗯，好像梦见我以前的学校了。”陈寂利索地抽出5发子弹推进弹仓。

男人猛吸了口烟，顺手将烟蒂丢入窗外，雪花很快将那微弱的火星掩埋。

“莫睡，盯死这个窗户，剩下的这几个兄弟，可全靠你这只眼睛了！”男人拍拍陈寂的肩膀就要起身离去。

“放心……”

陈寂刚刚开口，一抹温热的血液就泼在了他的脸颊，大约2秒钟后，枪声才撕裂寂静的夜空。

男人捂住脖子大口喘着粗气，身体不断后退，腰部卡在窗边，雪花很快落满了他的头顶。

陈寂这才反应过来，伏低身子想要扑倒男人。但他还是晚了一步，男人直挺挺的从窗边翻滚，坠向地面，砸出一团白雾。

陈寂惶恐不已，他不敢还击，甚至不敢观察。只能整个人缩在墙角，小声向楼下通知狙击手的方向。

枪声两秒后才响起，着意味着射杀距离至少达到了千米，还是在这种视野极差的雪夜。

这怎么可能！

死亡的恐惧将陈寂吞噬，他觉得自己跟那些靶场里的纸板没有区别。

“有坦克摸上来了，东南角！”楼下有人大声叫嚷，随后便是密集的枪声充斥陈寂的耳膜。

轰！

120mm口径的炮弹冲出炮管，在空中旋转呼啸。

剧烈的火光将陈寂吞噬，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震颤……

“陈寂……陈…寂……陈寂！”一位白发老人将趴在桌子上的陈寂推醒，朦胧的烛火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拖拽到地上。

“看来，我们的英雄有些疲惫啊。”一名中年妇女适时出声，周围人立刻示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