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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消,泪似乎也消了,只是那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呆滞。

  “江淮晓。”淮与似乎回神了。风升再接再厉,索性喊:“阿晓。”

  淮与怔然看着她。

  风升盯着她的眼睛,忽而嗤笑了声。她不喊什么“阿晓”了,她也压根不认识江淮晓,她只认识淮与君。

  “师尊,抓紧我。”风升语气是平生未有的柔和。

  淮与抬手,却被锁链束缚。

  脸侧忽地一凉,风升愣了下,所有人都愣了。

  雪,如鹅毛垂絮般飘洒而下。

  青轩地偏南,还临近海域,何时下过雪?

  碰撞声敲回众人心神,淮与手上的锁链断了。

  玄铁所铸,又是在刑台,也无人知晓她是如何挣断锁链。

  风升垂眸扫开淮与发顶落的白雪,轻声道:“师尊若不知该如何做,随我来就好。”

  淮与定定看着她。她抬手摸了下眼角,眼中的隐约的红消散。

  风升向来是最擅长压制和忍耐的。

  淮与照做,眸色在泛红前恢复墨黑。

  风升伸出手,掌心向上搭在淮与面前,淮与缓慢起身,搭上她的手。她勾了个浅笑,下一瞬带淮与消失在原地。

  师尊此时不宜受激,哪怕只是皮肉之痛,也有可能让她魔念腾生。

  若在此处红了眼,一切皆是徒劳。

  藏雪峰上,风升将她按到床上,看了眼她的背,还需上药。

  刑台的鞭通常带灵。今日施的却并无灵力,只是皮肉之苦。师伯他们有心了。

  “先上药,而后在此莫动,睡觉也好,如何都好,我回来之前您哪也不许去。”

  她摸了摸淮与的眼睛,“控制好自己。”

  淮与直直看着她,她看回去,末了淮与点了下头,风升才传送回主峰。

  她对行刑者道:“余下之刑由我来受。”

  行刑的人一愣,往常有过师尊代徒弟受罚的,可哪有徒弟代师尊受罚的?

  他看向主座的掌门和别的门派来人。

  曾柯自然不会为难风升,可别的门派便不一定了。

  风升指了一下天。

  雪仍在下。

  “一两百年前其实也下过一次雪。”有人说:“那次恰好也是淮与君自清虚门回来,时值九月,鹅毛飞雪浩浩汤汤,那是江流江附近第一次降雪。”

  伸手接了几片,她像是在感慨:“也如此刻,是雪而非雪。”

  她这么一说,那些经历过的人才恍然大悟,记忆太久远,竟让他们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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