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终不似,少年游(1 / 2)

【几天后,你赶到长安,城中的混乱结束不久,到处都是血战之后留下的痕迹,你看到张榜安民的告示才知道,凉州军已经西逃】

有诗云: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

而此刻,层层叠叠的树叶底下悄悄流淌着暗红的鲜血,徒劳浇灌它们已死的生命。

胯下的黄剽马闻着无处不在的浓厚血腥味,不敢冲得太快,徐嘉树单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遮住董白的眼睛,不让她看到满街的惨状。

“我又不是小孩子!”趴在肩头的董白强烈抗议,却还是听话地藏在罩袍里面,小声嘀咕:“我就知道你不止要接我一个人的......”

“街上没有别的活人哦。”徐嘉树提醒道,“声音太大啦。”

董白也不理他,在徐嘉树腰间摸索了一会,竟然只能摸到细密的铁甲片!

见无处下手,董白用力把手伸向徐嘉树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才又回到罩袍里待着。

“长安城到底怎么了?”

徐嘉树虽然派人关注这边的情况,可毕竟消息滞后,远不如董白这个当事人了解的多。

“我不知道,突然就传来了爷爷被吕布杀掉的消息”董白尝试回忆那天的经过,“然后凉州人和并州人就打起来了,剩下的人全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听令行事。我是找到了文优伯伯才逃走的......”

当如进入雒阳时,董卓掌握几只军队的手段各不相同:西凉军是嫡系部队,近乎是他的私军,董卓的亲信和族人在其中担任重要军职;

北军五校和西园军是董卓收编了何进的遗产得来,高级军官们效忠的是董卓手上的天子,作为禁军只遵皇命,别人他们是不认的。

并州军则是董卓依靠早年并州刺史的履历,策反吕布等武官得来,虽然这些武官效忠于董卓个人,但归根结底并州军只听自己上司的命令。

至于剩下的一支千人规模的卫戍部队在司隶校尉手里,此时的司隶校尉是董卓认为的“自己人”黄琬,与王允一同为刺董的幕后策划。

这么一合计就会发现,董卓手下的军队之间维系的纽带只是他个人,一旦“董相国”变成一个死人,不能再为弟兄们带来荣华富贵,那么这些高级军官就会各怀鬼胎。

徐嘉树不禁微微点头——如果是这样,那李儒给他的计策就是对的。

眼下西凉军一片混乱,唯一的诉求就是活命,要是还能保留下这些年得到的战利品那就再好不过了。

此时娶了董白,有李儒的全力支持,自己很容易就能取得西凉军中董家亲族的认可,继承这支实力强悍的边军。

加上还握有天子这张王牌,一纸诏令下去,发起刺董的王允和荀爽瞬间就被打成乱臣贼子,作为禁军的北军和西园军也能轻松争取到。

到时候就是他徐嘉树继承董相国遗志,带领大家一起团结在天子的龙椅下,讨伐阴谋篡逆的三公和并州叛军了。

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徐嘉树感觉自己闻到了happyend的气息!

......

蔡邕的官位在迁都长安,受封高阳乡侯之后一直没有变过,因此徐嘉树很容易就来到了记忆中蔡府的位置。

“那骑士,你是何人?”

远远看到一骑走来,蔡府门口的家丁手持自制的长矛警惕地问道。

“......”见那个和自己很熟的门房不见了,徐嘉树有点伤脑筋,他解下背后的董白,翻身下马道:“请通报你家小姐一声,就说雒阳故人求见。”

“雒阳故人?”,那家丁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这我可不能帮你,不信你问问,这城里谁没有几个雒阳故人?”

......

“那请你让原来的门房来吧”,徐嘉树渐渐没了耐心,“他认识我的。”

“他死了”,那家丁又道,“就在前几天,凉州兵见人就杀,见财货就抢,他原是去告诉别人不要出门的,没料到自己死在半路上了。”

......

“那你可知道有人曾经送给你家小姐一首词?”徐嘉树再次尝试。

“一首词?”那家丁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志怪传说——词?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徐嘉树回过神来,此时应该还没有正式出现这种体裁,便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他试图以此唤醒持矛家丁的记忆。

“哦——”家丁恍然大悟,“原来那首歪诗是你写的?”

徐嘉树大喜过望,“你听过我的故事?”

“当然”,家丁把矛也放下,仔细端详他道:“我家小姐天天念叨你这诗不合格律,又没有言明志向,简直四六不通!”

“啊?”徐嘉树分明不信,“她不喜欢也不至于到处说吧?”

“小姐不喜欢,很不喜欢”。

那家丁回道:“所以告诉我们如果哪天看到了写这歪诗之人,一定要马上告诉她,她要好好地骂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

“你进去吧。”

说着,他给徐嘉树打开了蔡府的门,董白则去了客人的厢房。

......

......

“听说有人要狠狠骂我一顿?”许久没见,徐嘉树开着玩笑,“所以我这个小小的县令从雒阳赶回来洗耳恭听了,君候之女有何高见?”

“去死!”蔡琰看到写歪诗的人终于出现,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来给了他一拳,把仕女风度全抛在脑后。

“别!”徐嘉树阻止不及。

片刻之后,他只能卑微地哄人。

“听我把话说完啊......”,他把蔡琰的手握住,仔细看了看,“还好没有刮到甲片上,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想咬人!”蔡琰快气疯了。

“那好吧”,徐嘉树伸出了自己的手,“你挑个地方,给我留一点就行,我骑马还要用......”

“嘶——”

他看着手掌上一拍牙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还真咬啊!”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