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佛浴血 46(1 / 2)

这个世间,江湖已死。

深林间一方血流,方夫人被江湖人和兵将围着,穿了琵琶骨。

周子颢站在最前头,摆弄着华美的纸扇,“李将军,虎头山的人不能留,就算是狗都不能嗷出我们的事。”

“周公子放心,兄弟们最知道怎么让女人闭嘴了。”李将军道。

深林另一头,白骨被阿萍带着飞在山间,她不再说话,盯着阿萍委屈极了。

而阿萍只是与四小姐说,“阿四,你放心,像你这半吊子连皮毛都没有,不会入魔。”

猜测得到应证,白骨失魂落魄。

阿萍垂着头,花了许久时间才望向白骨,“当时你伤得很重,你师傅要救你只能如此。是你忘记一切,无怒无悲,无忧无虑才能练成此功,我和你师傅希望你永远如此。”

白骨收回了目光,天高地远,如鸟高飞,她仿佛在高山处见到师傅一身白衣,戴着白骨面具,仿佛见到她与师傅嬉闹玩耍,原来是师傅总给她编织美梦。

师傅说骗人不好,可师傅没说骗人是因真相残酷。

山间的深林静悄悄的,乌兰贺站了许久,倒是不闲,满脑子想着白骨。

要离白骨远一点,乌兰贺当真难办。她抓他当宠物,把他当女人,把他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尽管如此,他还是色心怦怦然。

他是不是没救了?

“施主,你在干什么?”

袈裟伴珠光,锡杖金环响,乌兰贺见此孤身和尚,愁苦化作心中恼,忙问此活佛,“花和尚,你说色是什么?”

花和尚在他周围转了一圈,左看右看,“施主看起来确实有病。”

哪有人被扎了针,却还问色是什么。

“我回不到以前了,以前还信空即是色,现在我就是好色之徒。”自从遇到白骨,他的世间真是大变样,竟连色也搞不懂了。仅仅是好色之徒,却还黯然神伤。

花和尚像看个幼稚人般,“你想的色,和佛说的色是两回事。”

“你是和尚,没我这般苦恼。”乌兰贺仍在愁闷,他是当真不想远离白骨。

“佛言之色为万物,视万物为空,则容纳万物,故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施主之色万物之中,与其自扰,不如问自己如何面对。”

乌兰贺略有迟疑,“面对?”

“面对。”花和尚肯定道。

在树林中,乌兰贺只是面对着和尚的双目,他等了很久。后来他忍不住了,“你现在面对我,不能帮我把针拔了。”

“你和别人玩得不一样,一个人杵那么久,看你挺舒服的。”花和尚道。

乌兰贺眼皮直跳跳的,“你有病啊!被人定住舒服吗!”

花和尚给他拔了,乌兰贺松了松脖子,决定好好面对。他已然确信无法远离白骨,无论阿萍如何阻挠,他都要去见她。

他要告诉白骨,他会让她无忧无虑,每天都开心。这是乌兰贺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了,他呼了好几口气,犹如披甲上阵。

然待走时又折回一步,“那个花和尚,你说我是不是该和你一样,换件衣服什么的?”

“施主旧装知心意,贫僧金装在身,不知心中意。”花和尚又继续游走在深林,愁容满面。

乌兰贺看了看自己不再鲜亮的衣裳,想想还是先找白骨要紧。

爹死得急,娘死得早,没人教他怎么办这件事,他怪是紧张,反复盘着怎么说好。磨磨蹭蹭出了深林,白骨正跑向军营。

乌兰贺话在心口,跟在白骨身后狂奔,“怎么回事啊!”

“小红说兵将抓走了村落里的人,阿萍被人看到脸,我就自己来了。”

乌兰贺刚想好的话,一下憋了回去。

红衣姑娘形风如豹,翻身直入军营,把万江海按倒在地,“你的兵马抓走了虎头山的女人和孩子,把她们交出来!”

“你个疯婆子,哪儿冒出来的。”万江海连个声儿都没听到,就被坐在地上。

白骨坐在万江海身上,虽说是按人,乌兰贺还是看急眼了。他爬过围栏,把白骨从万江海身上扒拉下来,亲自按住了万江海,“这种事,我替你。”

万江海看到个男人在身上,火蹭蹭上来了,推翻了乌兰贺,“两小屁孩玩什么玩,这么好玩吗?”

白骨看宠物被推,上去就给了万江海一拳,“欺负我小黑,还乱抓人。”

万江海闷头挨拳,拔了剑直朝白骨砍去。白骨一拳再上时,华衫突入,她的拳头就放下了。

大漂亮衣服扎眼,人也扎眼,万江海的剑碰到她,再砍不下去。

“让他们找。”大漂亮在那儿,如定海神针。

白骨十分感谢地朝大漂亮点头,速去营帐搜人。

“不许去!”万江海呵道。

白骨瞧万江海不收剑,也呵他道,“不许动我大漂亮。”

乌兰贺拦下了白骨,“两口子吵架,别凑热闹,我们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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