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报应 39(2 / 2)

“我不想你上山,山上有事没有解决。”阿萍只说了这一句,颈上就被方夫人刺针,人如冰雕。

顷刻针如雨幕,直射白骨眉心,铁鞭再度打响冰幕,白骨转鞭成盾。

四小姐趁时掀了冰棺的盖,举内力而上,扔向披着员外皮囊的方夫人。

嘭地一撞,方夫人飞出数远,冰砖落地成碎冰,方夫人坠于碎冰中,吃痛难起。

白骨身旋落地,手撑冰面而起,但见四小姐人在冰棺前,圆圆的脸颊不住颤动。

“小圆?”白骨担心她,她样子很是不对。

“他是我大哥。”冰棺前是四小姐微小的声音。她不住后退,棺中人红颜白发,胡须全无,活脱脱是个女人。被白骨魔头杀死的大哥,怎么成了这里的女人?

白骨唇牵扯着,喉咙口像堵着,“你曾说你大哥是方夫人生的,所以她是我师傅娘亲?”见之冰棺,白骨终觉寒凉席卷全身,“原来是娘亲叫雪阳,所以师傅也叫自己雪阳,”愤怒再度生起,将白骨心脉越崩越疼,“你是她娘亲,为什么割了她的头?”

因为是娘亲,所以当时未躲吗?白骨怎能想象那样的画面,鲜血淋漓的杀戮竟然出自她师傅的娘亲。

哭声哀恸,阿萍落泪,冰雪之地将眼泪冻结,只在她脸上留下白霜。

然而笑声癫狂,方夫人支身而起,直射两针,将白骨和四小姐定住。

那男装女声之人摇摇晃晃走向冰棺,她见之尸首,神色震怒,质问白骨,“你个死丫头把他扮成这样,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儿子。”她的手拍着冰棺两,陡然又伸入其中。

白骨只知道那是她师傅,她师傅的遗体不容这个凶手触碰,“你放开我师傅,不许你碰她。”

方夫人在那儿浅笑,眼不动,脸不动,只有嘴角在动。白骨想到方夫人要什么了,是她师傅的圆塞。

果不其然,方夫人拿起了指甲盖大小的圆柱,笑容在嘴角越来越深。她激动地从怀中掏出半把钥匙头,钥匙头卡入圆柱凹槽,往右一旋,圆塞底部转出了三条凸起的棱柱。

一把完整的钥匙终于到了她手里。

方夫人握在掌心,眼中终见灿烂,“死老头,你防我防成这样,一把钥匙都要分半做机关。”得了钥匙,欣喜若狂的她掏出一瓶药,倒上两颗就要吃下。

白骨急喊,“这是毒药你都吃?”

方夫人当着白骨的面,将两颗药丸放入口中,咽了下去。

她是疯?是魔?那药白骨认得,就是小黑被喂下的。小黑只吃了一颗就快死了,她竟然吃两颗。

吃下药,她仿佛拥有了万丈功力,摸着她的脸,“从现在起,我就是方员外。”

她的脸上是假皮囊,她的声音又变成了方员外。

四小姐立刻作呕不止,她见到了更变态的人,是他们家的大夫人。

听到作呕声,方夫人傲视反问,“我不能是方员外吗?钱庄没有我,能有今天?我一步步走到现在,那死老头最后竟坐享其成。那我就杀了他,顶替他。”

四小姐被这幅面目吓哭。

“你个坏女人,不许欺负我小圆。”白骨吼道。身为宠物主人的她,可不想再看宠物遭难。

方夫人冷笑,“我不是女人,我是男人。我每天都学死老头的声音,现在终于可以用了。”

现在已经分不出那员外皮囊是女人了。

四小姐又呕又悲愤,“你个死变态,你害了我们全家。”

方夫人抓着冰棺一角,气从牙齿缝里冒出,“你爹不变态吗?他从头到尾只想要儿子。陈富商好些年没儿子,他觉得那老东西给他霉运,每天都让道士念经去煞。如果没有我给你们安排亲事,你们只会被他丢在虎头山喂狼。”

方夫人声线已是男人,她听此又很高兴,她唯一的遗憾就是眼前的尸体。所以她拿了一颗毒药,放到尸体的嘴边。

“住手,不许动我师傅。”白骨又想冲开银针,可她确有些无力,内力给小黑取暖时用了太多。

白骨集中运力时分,阿萍却道,“白骨,不要再用运力了,你心脉会断。”

阿萍的语气就像师傅那样,严厉又带些关怀,白骨听话停下了。如此,就成了无力反抗,白骨闭了眼不再去看师傅。

方夫人还是给尸体口中塞着药,“我不是让你吃药吗,你为何不听话,非要到虎头山当女人,”她抚摸着尸体的发,眼眸若个娘亲,可顷刻发觉掌下的发不再柔软,那人已死是具尸体,被冻得硬邦邦的,药也无法入口中。她发了怒,把尸体的嘴巴撬开,把药塞入尸体口中,心满意得道,“你是我儿子。”

“她是你女儿,你为什么这么对她,你知道她有多痛苦吗?”

阿萍的这声质问,击碎了方夫人的美梦。

刚知道男女之分的白骨,在那一刻又错乱了。她依稀记起小黑的话,师傅是太监。以白骨现在的认知,她能明白太监是男人不做男人,变成女人,可阿萍在说,师傅本就是女人。

“这世上做女人才痛苦,生为女人就是病,你们三个都有病,我也给你们治治。”方夫人用着浑厚的声音朝她们走来,白骨头回感到那是一个怪物。

三个女人被拖进了冰窖后的书房。白骨不知方夫人何时得知的此处,她熟练无比地打开冰门,把她们扔了进去。

冰门关上,烛火映照在方夫人的脸上,那层人皮惨白。

方夫人倒出了六粒药,“吃药吧,吃了药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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