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36(2 / 2)

李重山无力道:“难道你没骗我吗?你说你再不犯错,你说你会改,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柳春亭回头四顾,对上了孔飞翎的眼,她静了片刻,问道:“若我今日杀了她,你就会杀了我,是不是?”

李重山答:“是。”他没必要再撒谎骗自己了,她真会杀了孔飞翎。

“原来如此。”柳春亭点头,欣慰释然地一笑,“原来如此……”她转过身,背对着李重山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小刀朝孔飞翎扑去。

“小心!”李重山喊。

柳春亭痛呼一声,后背似是被火燎了一下,接着就像被冰锥刺入,她忍着痛,挣脱插入背中的剑锋,继续往前,手臂却被扭住往地上一摔。

她抬起头,看着李重山拿着剑站在她面前,神情痛悔,他看了片刻,丢掉了剑,走过来想将她扶起来。

柳春亭却一把打开了他的手,只低着头,她手机还握着刀,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痛楚从背上蔓延到全身,她恍惚了一瞬,世上还会有再有比这更痛的伤吗?她在心中默默起誓,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受这种痛了。

李重山此时心里何尝不痛呢?他见柳春亭默不作声,只恨自己,又痴想若是能倒回时间,刚才他就不抵挡了,不如让她一剑杀了自己。

他求道:“你要怎么样我都依你,你先起来,你的伤口在流血・・・”

他话音未落,柳春亭就猛地抬起头,她整个人都扑上来,倒在了他身上,他被她压在底下,急喘了口气了,垂下眼睛,看见自己胸口上插着的刀,刀上她的双手还在用力,她凉所有重量压下,似是怕刀插得不够深,他又抬起眼来看她,她眼中是一片冰原。

孔飞翎在旁呜咽不停,眼泪扑簌落下。

“这样若能让你解气・・・也好。”李重山苦笑道。

柳春亭恶狠狠道:“你骗了我。”

李重山缓缓地喘着气:“我的确骗了你,春桥的死一直令我不安。”

柳春亭面无表情,只恨不得把刀连柄没入他的肉里。

“可我还是爱你,着了魔似的爱你,人人都告诉我不能爱你,我自己也知道不能,可却不能停止。”李重山神色平静,嘴唇却在颤抖,“我愿意让你杀了我,却不能让你去害别人,这就是我的爱,你要不要?”

柳春亭盯住他的眼睛看了片刻,似乎是在辨别他话中的真假,李重山默默看她,竟在这凶险关头体会到了所谓的天长地久,若他此刻死了,他们就真的再无变数了,死在她手里,也算是个好结局。

柳春亭却一下抽出刀来,将他痛醒,他仰面躺着,听她道:“我这就回柳家去把柳春桥的坟给刨开,再把他的尸体翻出来抽一顿鞭子!”

李重山摇头苦笑,只觉得这话甚是赌气,他不信她能这么做,她连春桥葬哪里都不知道。

而柳春亭不待他开口,就飞上了墙头,很快匿入了夜色之中。

李重山在地上喘息了片刻才站起来,他给孔飞翎解了穴,孔飞翎哭个不停,扶着他去找公生奇,一路上都在道歉。

公生奇见了二人吓了一跳。

孔飞翎的脸上看着甚是吓人,更严重的却是李重山的胸口上的刀伤。

孔飞翎说了经过之后,公生奇就骂个不停,“就该杀了她!早就该杀了她!”

孔飞翎在边上失魂落魄道:“都是我多嘴……我没想到・・・”

李重山安慰道:“不关你的事,我和她之间总是有这一遭的・・・”他甚至觉得这痛,痛得令人畅快。

公生奇破口大骂,说他鬼迷心窍。

李重山充耳不闻,说道:“等明日我就去找她。”

公生奇道:“明天?你真当我是捏泥人儿的!这么深的口子,明天你能在马上跑一条街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李重山道:“我坐马车去。”

公生奇这会儿真想再给他来一刀算了,他气愤地转过头,看见孔飞翎怔怔地摸着自己的脸。

三人正合自出神,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仆人道:“少爷,有人找你。”

公生奇不耐烦道:“不见不见,现在还去见什么人。”

仆人应声离开。

李重山却掩住伤处又把他叫进来,问道:“这么深夜,是什么人?”

仆人道:“他说是您的师叔。”

李伯阳在前厅陪胡清水喝了两杯茶李重山才来,他心里叫苦,只怕自己今晚是睡不成觉了。

“胡师叔,我来迟了。”李重山先对胡清水说,转头又对李伯阳道,“时候不早了,父亲先去休息吧。”

李伯阳连忙走了。

李重山一直知道,父亲向来是对他的事不感兴趣的,也不怎么乐意见他的那些朋友,他宁愿回去看书,也不愿干坐着听他们聊那些江湖事儿,他早就听够了。

“师叔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李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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