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见了我得脱光了（2 / 2）

“这位爷，您不搓了？别介啊……”

我笑了起来，却不是因为海友福，而是因为小田说的书。

“你也觉得这评书有意思？”我听到了这样一句话。这声音低沉典雅，颇有磁性，带着一种莫名的魅力，分明是躺在竹床上被搓的年轻人。可是怎么会呢？他的嘴分明没有动，而更关键的是。怎么会有人能看到我呢？

“你能看到我？”我说。

“嗯，不必惊讶。你看起来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嗯，大概吧，我也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我仅存的记忆，最开始就是我在虚空中看着这个搓澡的胖子。可是我除了看和听什么也做不了，没人知道我存在，没人能和我对话。我好像睡着，又好像醒着。我就只能看着这个胖子被一家渔民从海里捞起来，然后那一家善良的渔民被苛捐杂税逼的半死不活，然后我来到明蕴镇，然后……”

“你有在听吗？”

“喂，出来说话啊。”

“你人呢？”

那个年轻人不再同我对话，可能是我之前一口气说的太多了。而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请把账单寄到往生堂。”年轻人留下一句话，转身往外走。

“**，孙子，怎么招？刮完痧、拔完罐了，想不给钱？”海友福一把抓住了年轻人，脸上之前快要溢出来的恭敬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狰狞和愤怒。“来人啊！”

年轻人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回头看一眼。”

“哎呀？想耍我？我都抓着你了回个头能咋的呀？你还能跑了？我就回头了……哎？”

蒙着布的竹床上堆满了摩拉，像小山似的。

这种数量的摩拉，光吃啊，够吃半辈子，而且还是略显奢侈的那种，就是每天早上加个鸡蛋，中午加两个小菜，晚餐有点酒的那种奢侈。

“哎，人呢？”愣了一会海友福这才发现黑衣年轻人已经消失了。但这重要吗？不重要！

“来人啊！把门口堵死，有人赊账啊，千万别让人跑出去，你也千万别进来！千万别进来啊！我跟他比划比划。”说着海友福，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麻袋，把竹床上的摩拉，全都划拉进麻袋里。

“嗯，都是我的，这算小费，他亲口说的去往生堂要账。那么这些摩拉都是我的，一个子都不给别人。”海友福说着，捡起所有散落在地上的摩拉，用最快的速度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如此肥胖的身体，居然能够这样的快速灵活，让人啧啧称奇。

海友福抓起麻袋，冲出浴室，冲出更衣室，推开几个堵门的伙计，冲到一楼，冲出澡堂。远远留下一句话。

“那孙子跑了，我去追他。”

“你拿的什么？”前台账房问？

“暗器——”

海友福刚跑出去，澡堂老板冲了进来。

“快上板儿，关门，把所有人都叫回来，今儿不干了。”

“怎么了？”

“外面出事了，估计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