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次车站18(2 / 2)

“他之前一直联系我,不过因为在山里没信号,昨天他又打了电话跟我说了一件事,他在研究那批陶器时,发现陶器的表面含附着了一些溴化银颗粒。”

“溴化银,有什么特别吗?”

“溴化银平常用于胶片相机的胶卷上面,说明龙寿山内应该有溴银矿或者卤水,而电镀的痕迹,它可能是人们最早尝试给陶器上釉时,无意间创造出的一种上釉方式造成的结果。谢教授让我看看这边的陶器里面是不是也含有溴化银之类的矿物,这个或许能作为陶器上釉年代的一个标记……”

钱美强津津乐道的说着一堆可能影响考古史的新发现,我的耳朵却被困意堵住了声响。

“滴滴滴”,下午十五点二十四分,老罗打来电话,今天刑警队的人来龙寿山,老罗带他们到现场查看证据。

老罗在电话里慢慢说着:“刚才法医看了老陈的遗体,他推测老陈死的时候应该还有呼吸道相关的病症,他的面部有窒息引起的痕迹。”

“会不会有人勒住他脖子?”

“不会,他那个时候大腿已经中刀了,而且法医也检查过他的脖子周围了。”老罗沉默一阵,“我问你,你在旅馆的时候见过其它的攀登绳吗?”

“没有!怎么了?”

“刚才温泉那边的悬崖雪化了,地上出现了一段攀登绳的絮丝,不过颜色却是红色。我问过老田,下雪之前没见过红色的绳子。”

“伍姐她们埋的?”

“有可能,不过,应该是无意之举,那绳子应该是因为攀登的时候对正下方的冰雪挤压,造成冰雪熔点降低,然后绳子沿着不断融化的冰雪不断下降才被埋了起来。”

“类似撒盐降低结冰点。”

“条件不一样,压力也会改变物质的凝固沸腾点,雪上撒盐会变成盐水,盐水的凝固温度本来就比纯水低。”

“这绳子怎么了?”

“我只是感觉很奇怪,为什么没找到完整的红色攀登绳,我总有种假设没考虑到!”老罗在电话里嘀嘀咕咕一阵,继续道,“你那边怎么样,上火车了吗?”

我把滞留在西山镇的情况给老罗讲了一遍。

“好事多磨,你这小波折,不会影响你回家的路。”老罗挂掉了电话。

等到下午快十六点,钱美强也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电力,便和我约着先各自回去休息。

院里来电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等到院里的人确认文物有没有丢失还需要一些时间,坐火车也无奈被迫再次延期到第二天早上。

2月6日

“滴滴滴”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早上八点四十,老罗的来电打破了我的好梦。

“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之前说老罗的窒息性特征,不出意外的话是肺炎造成的,当时你看见老陈死前的身体颤抖,应该是窒息性造成的肌肉痉挛,根据法医的初步化验情况来看,应该是死前两三天内感染了一种特殊的超级霉菌。”

“特殊霉菌?”我回忆着陈馆长27日至31日的身体情况,似乎忙着整理文物都没离开过博物馆。“文物上会有留着这种霉菌吗?”

“如果有,你们营地的人怎么没事?当然有可能是因为年轻人的免疫力更强,但法医告诉我这种霉菌一般生活在潮湿腐败的腐殖质层。”老罗认真的说着,“我记得你2月2日从博物馆回来就昏迷了。有没有窒息式的感觉?”

“好像是。”我回忆道,痛苦的经历并没有让我想起太多感受。“我可没乱做什么。”

“我知道,陈馆长那大腿上的伤口,我推测,很可能是突发的疾病让老陈失去重心撞到了玻璃展柜,接着,他在跌倒的同时,大腿又被碎了一地的玻璃或者陶器割破了。”

“那他的大腿伤口应该有残渣才对。”我疑问道。

“不一定,如果是撞击反弹造成,大概率是被相对完整的碎片割破,你可以想象是一个酒瓶打碎后反弹的情形。”

“那陈馆长的霉菌是谁传染的?”

“有可能你是被陈馆长传染了,但好像也不太对。”老罗在电话里沉默着,“陈馆长遇难时前后再到你昏迷的时间段,还有没有其他人中招了?”

“我想想……”

“那你赶紧想想。”老罗挂掉了电话。

我一边想着还有谁,一边被营地的同事催促着上了车。

不久,老罗又来了电话。

“情况不太对,刚才警局的朋友说姓伍的不承认那黑色的攀登绳是她的,说让警察查上面有没有她们夫妻的指纹。”

“这么肯定,那她们可能是戴了手套什么。”

“不,我感觉那绳子应该不是他们的,因为还有一条红色绳子没找到。”

“怎么可能,那黑色绳子是谁的?”

“现在还不知道,对了。”老罗急躁地问着,“你想起还有谁得过感冒之类的病吗?”

“没了,只有我。”

老罗听完我的话,沉思一会道:“还有一个,你去问问周胖子,看他被袭击的前后是不是也感冒过!”

听完老罗的话,我内心有一阵困惑,周达星好像根本没见过陈馆长。

“赶紧去问问。”老罗再次催促道,“要不然线索就断了。”

和老罗挂断电话这时,我已经到了车站,回顾四周,只发现马东虎、蔡小龙、田美琳三人,钱美强因为临时安排又被留了下来,而郑夏和李莎两位游客也在刚才上了去北方的列车。

西山镇的车站一眼就能望到头,我走了几圈,同时又问了在一边闲聊的马东虎三人,仍是没有发现周达星的影子。

要乘坐的列车很快就要到了,因为是小站点的缘故,只有两分钟左右,车站的乘务员早早让我们去站台等候。乘务员急促的让我们赶紧走,我一直跟随着大部队的脚步,直到上了车,在车厢内,我仍没看见周达星的身影。

我想起周达星可能还在院里,马东虎说没有看见周达星上车,我便打了电话给钱美强,让她在那边看看周达星是否还在。

紧接着,老罗再次打来了电话询问情况。我大致说了下,老罗用一句“知道了”结束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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