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废土背后是绝望（1 / 2）

陈果儿驻足在小镇东门口，看着远去的赵海棠背影出神，眼神犹豫，良久之后，才大步踏上回家的路。

虽然说，每次回来的废土客有很多，生存率看似“很高”，但是每年路过小镇的废土客，大多会换一次新面孔。

有的人倒在了废墟中，永远成为废土的一部分；也有人成为倒在变异兽的尖牙利爪之下，成为它们的口中食、腹中粮，最后成为滋润废土的一堆肥料，完成了生态圈循环。

但更多的人，则是因为辐射、伤病等等，不得不退出这个行业，回家苟延残喘，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已经得到彻底的解脱，而这些伤病的人却只能躺在病床上哀嚎要，挣扎求生，晚景凄凉。

内心里，她是想阻止赵海棠去废土冒险。

但是，陈皮阻止了她。

理由嘛，

那就是废土不养闲人！

他们可以帮得了一时，难道还能帮得了他一世？

见惯废土上生生死死的陈皮，早已经麻木了。他年轻那会，情况更加恶劣，说是哀鸿遍野、白骨枕籍也丝毫不为过。

更何况，斗米恩升米仇。

“你呀，太善良了，帮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仅是给予一点点救济，相信我，这几次废土上的冒险会对他日后的人生及为人处世，都会有莫大的裨益。”

至于，赵海棠死亡的可能，他没有提。

毕竟，在废土上，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死了，也许是解脱。

“爹，你不会是小气劲犯了，怕我救济他，故意忽悠我的吧？”陈果儿撅着嘴，气呼呼道。

“死丫头，怎么说你爹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陈皮大怒！

刚想发作，只是对上陈果儿鄙夷的眼神，迅速败下阵来。

“怎么会？不可能，没有的事。我是那样的人吗？”陈皮讪讪的道，“好了，别管那小子的死活了，咱们快点准备营业，不然就来不及了……”

说着，陈皮就把不情不愿的陈果儿推进厨房。

此时，云霞满天。

街坊四邻也纷纷打开门窗，打水洗漱，烧火做饭，在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碰撞声中，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所有人都开始了新的一天忙碌……

也许，不久将来，废土上所有生命或许会迎来最后的终结。但是，眼下为了生活，陈皮他们这些幸存者还得继续重复这样的生活……

赵海棠坐在车上，啃着手里的馒头，昨天晚上太过于兴奋，以至于睡过了头。

陈果儿只来得及在他的背包里塞了三个拳头大的馒头。

咬了一口馒头，一股酥脆咸香在口腔中爆开，赵海棠掰开馒头，才发现里面夹了油渣，心中一暖，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填饱了肚皮，精神好了许多。

赵海棠这才有功夫打量自己周围的人。

要说刚才的小镇居民，像极了他孩童时的乡村的街坊四邻。

那么眼前这些穷酸怪异的人，让他怀疑是不是来到了难民营……

油腻虬结成团的头发，脸色黝黑粗糙是他们基本模样。些许伤疤算是分辨他们的要素。唏嘘的胡茬、呆滞麻木的眼神和行尸走肉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身上的皮肤如同蛇鳞一般，那是时间长久没有洗澡，导致身上的泥垢干硬裂开所致。

人，是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