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2 / 2)
他情绪激动,使了个眼色想让保镖阻止。
周风旭就在后边,卷起的腕袖下的手就从腰间抽出手枪,比着保镖的头,淡淡扫了罗先生一眼。
“我劝你最好识趣,这里是警署。”
只要枪声一响,警署的伙计随时会支援到位。
罗通到时候想要再走出去,难于上青天。
施博仁紧随其后护在了楚月柠的左侧,双手端着枪。
罗通已经渐渐出了冷汗,将大衣扣全部解开阴沉着眼眸。
他可以肯定。
这件事只有他和如今还在牢里的弟弟知道,楚月柠是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
莫非,她真的能……洞悉人心?
“假货的事我确实不知情,你别想乱安罪名。”
楚月柠也懒得与他纠缠这一点,下一瞬,直接爆光内幕。
“钟表生意不做后,你开始投资房地产,由于资金欠缺就找了个朋友合伙买了一层办公楼。第二年就价格大涨,朋友因为付的钱多一成,要求分走利润的三分之二。”
“你不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尘封的记忆渐渐被打开。
罗通忆起当年在还是毛坯的办公楼争吵的两人。
他已经多年都没有回忆过这件事。
且这件事,知道的就他一个。
他微微有点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不可能,没有这么邪门。撞巧罢,她没可能事事都算的这么准。
“然后你杀了他。”
晴空炸雷。
一句话就打断了罗通的侥幸。
雪茄的烟灰砸落在地,犹如一滴水珠落入平静的池潭。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你自知大事不好,连夜将尸体运去了土瓜湾,地点位置就在如今的海心公园。”
罗通望着四周整装待发的警官,额头迅速冒出来密密麻麻的汗。
不可能。
不可能楚月柠会知道这件事?就像在场的第二双眼睛?
一定是故意用了计谋想故意诈诈他。
他绝对不能中计!
罗通像是终于被人打破平静的表面,情绪失控的站起来指着楚月柠的鼻子骂:“你血口喷人!我没做过这些事!身正不怕影斜,有本事就去调查!”
说着,罗通更是看向周风旭,想再度扬笑可惜心底渐渐漫出来的恐慌将他淹没。
“周警官,我想你绝对不会看一个良好市民被人诬陷,请你一定要还我清白。”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
人死了灰都没得剩。
他不相信警察真的能找到人。
周风旭看向施博仁,蹙眉,“你记不记得,有一宗十几年前无名尸的案件?”
前阵子D组才重新整理了未破获的旧案,怎么没印象呢!
施博仁一拍脑门说:“对!我记得!海心公园无名尸嘛!被栽花的农民伯伯挖土的时候挖出来的!”
他情绪激动起来,立马去打开柜子翻找档案,“没想到啊没想到,只是想抓个投毒案的罪犯竟然还可以为十几年前的旧案结案。”
边翻,施博仁还不忘转身给楚月柠竖起大拇指,“柠柠,塞雷哦~”
楚月柠笑了笑。
施博仁很快将案件找出交给周风旭。
周风旭接过牛皮袋将绳索解开,刷的一声抽出一张照片。
黑白的照片上,死者眼睛瞳孔极小像是死鱼的眼睛,面容高度腐烂辨别不出长相。
正是十几年前一宗郊区的惨案,时间线索都与楚月柠算的能对上。
他将照片啪的一声摔在罗通眼前。
罗通瞳孔瞬间放大,一股油然的反胃就不由自主翻涌而上,十几年过去,亲手杀人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他还想辩驳:“你什么意思?以为我真的杀人?”
“十几年前老前辈找不到凶手,不代表今天警署依旧无能力找到凶手。”周风旭将牛皮袋重新装封,“杀没杀,物证会陈词。”
科学在不断进步,刑侦的各类手段也在跟着不断进步。
当年虽然找不到凶手,前辈们却依旧相信无名尸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们高度密封了当时尸体取下来的尼龙绳索,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将凶手抓拿归案。
只要剪断绳索,提取尼龙绳段上残留的皮屑或者DNA信息,与罗通的进行比对,就能够确认凶手身份。
“阿仁,即刻通知鉴证科的手足过来一趟。”
“yes,sir!”施博仁立定,声音响亮又宏大。
罗通起身想走,被周风旭挡着去路,他看向王信,满头大汗道:“王律师,你一定要帮我,他们全部都在冤枉我!”
周风旭去看齐齐坐的律师们,勾唇笑了,“无罪开脱,不是王律师的强项?可以来和D组过过招,看看还有没有C组那样好的运气。”
王信吓得一个激灵,他做律师这么多年,谁有没有真正的犯罪能看不出来?
罗通刚开始见到尸体的心虚模样,已经很好的说明了问题。
他快速站起身,掏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我……我还有事,罗先生,你再选个好律师吧。”
有尸体还有证据。尤其如今香江引进欧美国家的高端技术,别说查十年前,就算是查一百年前,它都能够检测出来尼龙绳上到底残留了下什么物证。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的地位。
可不想葬送职业生涯!
王信说完,也不等罗通的回复就急匆匆离开。
临离开前再度飞快瞄了一眼办公室中央,女孩看着只有20出头,却带着令人不可忽视的气势。
对方感受到他的目光,平静的看了过来。
王信顿时满头冷汗。
D组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人物,竟然能够算出人的过往。这样一来,真正的罪犯还能有所遁形?
简直太可怕!
罗通见王信离开,又立刻求助其他几名律师,他掏出支票本一张张写支票,“律师先生,只要你们愿意帮我与小女打官司,多少钱可以。”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努力了一生才走到如今的高度,有钱有名望,绝对不可以失去!
尤其悠悠。
悠悠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就算出不去,也一定要送她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碰的一声打开。
罗通条件反射的抖了下,目光看过去。
忠叔压着一位瘦高的满脸沮丧的教师进走来,“沙展,将铊交给罗悠悠的老师已经抓到。”
罗通看见丧气的孔云山时,脊背冒起阵阵寒意,腿软忍不住跌落在椅上。
都完了。
他努力回忆着当初,不解究竟是如何走到这步田地。
明明上一刻,他只需要救悠悠出来将人送出国就好。
现在,他却将自己送进牢房……
室内气氛静默着。
孔云山戴着手铐被抓进办公室, 他万万没想到临退休的年龄还会出差错,导致晚节不保,清誉尽毁, 瘦弱的脸庞满是懊悔。
“阿sir,我冤枉啊!罗悠悠拿着铊是要害人,我是真的不知情。”
离得近的忠叔没好气道:“不知情?不知情你就敢将危险物品拿给罗悠悠?”
“罗悠悠说是想做实验嘛。我是她老师, 面对学生的请求从来都不忍心拒绝。”孔云山叫苦跌天,想抬手去抓旁边人扮可怜哀求, 堪堪抬手才发现连起来的手铐,又沮丧垂头。“早知她要害人,说什么也不会将铊给出去。阿sir, 我真的冤枉啊!”
周风旭一眼就看穿孔云山的私心。
就连他都清楚铊是违禁品, 学校会严格把控危险物。孔云山却仅仅只因不忍心就将铊拿出来给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