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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照顾轩轩睡下后,一诺回到主卧,赶紧问渊明:“高峰怎么想的?”渊明说:“虽然他们感情没有我们这么好,但也没有大的冲突,现在就是生二胎的问题。你好好劝劝关越,夫妻之间平平淡淡过日子,要求不要太高。男人到了这个年龄,事业正是爬坡期,还有孩子要管,父母要照顾,没有那个时间和心思去研究读心术,成天像热恋中的小男生一样。”

听了渊明的话,一诺不悦地问:“‘夫妻之间平平淡淡过日子,要求不要太高’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高峰的意思?”

渊明听出一诺的不快,说:“我对老婆,当然是永远保持着初恋的热情!这话不是高峰的意思,也不是我的意思,是普遍的社会事实。”一诺鄙视地横了渊明一眼,说:“我看就是你们俩的意思。”接着,又有些不解地说:“我总觉得高峰的行为有点不正常。高峰的性格偏内敛,这种性格的人,应该像保温瓶,外冷内热,并且越熟悉越热情,我就是这样的人。但高峰对关越,始终都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虽然男人可以装深沉,但至少心是热的吧?”渊明有些不耐烦地说:“赶快睡觉吧,成天瞎捉摸。”

周一中午,一诺约关越一起到食堂就餐。餐毕,她们到公司大楼旁的海边散步聊天。一诺对关越说:“那天,渊明向高峰了解了你们的感情,高峰觉得你们还行,不好但也不坏,没什么大问题。”关越叹了口气,说:“我只能无语。我的心里翻江倒海,他竟然还觉得一切还好。”

“关越,也许女人和男人在认识层面真的差距很大,女人倾向感性,男人更倾向理性,你要不要调低对高峰的期望值,更理性地经营你们的婚姻?”

“我已经不断调低了对他的期望值,总不能真把他当成陌生人或者工作上的同事,只有理性,没有情感和温度吧?如果这样,我们有在一起的必要吗?”

一诺赞成关越的话,于是试探着问:“关越,高峰以前谈过女朋友吗?”

关越说:“在大学时谈过一个,大一下就谈了,毕业时分手的。工作后没有谈过,也没相过亲。”

一诺有些惊讶,问:“谈了近四年,感情应该挺深,为什么毕业时要分手?”

关越说:“那女孩是京郊人,毕业后想留京,而高峰家就他一个独子,父母希望他回滨海。好像那女孩父母也反对他们在一起。”

“为什么?”一诺问。

“好像女孩父母对这边的男人有偏见,高峰也没细说。”

“你有没看过那女孩的照片?长什么样子?”

“没有,高峰说分手后就删了。”

“真的假的?这么舍得?叫什么名字?你有没偷偷翻一下他的手机,还有没有留那女孩的电话?”一诺问。

关越警觉地问:“一诺,你是怀疑高峰对她余情未了?”

一诺赶紧解释说:“我可能是无聊电影、小说看多了,净瞎猜。”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聊起了初冬滨海的天气。滨海市为亚热带城市,在家乡,此时早已穿起了棉袄,树枝也掉得光秃秃,到处一片萧杀气,而在这里,太阳才刚刚从火热奔放转为温情脉脉,公园里绿意盎然,花红柳绿,到处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放眼望去,海湾对岸,高楼尽收眼底,雄伟又婀娜的跨海大桥在蓝天白云下,如一道美丽的风景。一诺不由得感叹说:“不知不觉,来这里已十年有余,时间过得真快呀!‘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关越补充说:“他乡容不下灵魂,故乡安置不下肉身,从此便有了漂泊,有了远方。”一诺笑着说:“关越,有你啊,一出口就是哲学家。”关越也笑着说:“你不也一样?一出口就是大诗人。”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关越轻轻唱起“我闻到初春的味道/那如同儿时梦境新鲜的芬芳/也尝到思念的苦涩/这回望远方秋雨般无垠的萧索/我心爱的人啊/多年以后是否还记得/我的惦念我的忧愁和挣扎/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我那颗叮叮当当的心啊/总是这样/这样无处安放……”

关越唱的很动听,也很动情。一诺说:“挺好听,词儿也写得好!我每天围绕工作、老公、儿子转,现在连听歌、看书的时间和闲情都没了,最多晚上睡觉前翻翻手机。男人抱怨自己压力大,其实女人比男人压力更大,在工作中女人当男人使,在家里女人还得当佣人使。”关越深有同感地说:“于我心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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