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情微妙(1 / 2)

  龙可羡只会这样爱人。

  可惜现在的阿勒不明白,再聪明的少年在情窦初开时都有变成笨蛋的时候,他其实不是那么高深莫测的人,尤其在龙可羡的事情上。

  阿勒退到矮榻旁,碰掉了回旋镖,但他没有在意,那种危险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痛快和隐秘的扭曲,他说:“讨厌我吗?失望吗?觉得肮脏吗?”  他解开了垂带:“那也别离我太远,让我能瞧得见你,你再……再讨厌我,我总归是爱你的。”

  “回去睡吧。”

  龙可羡抱着纸鸢走下台阶,胡乱地擦了擦脸,是斜雨打湿了她的眼睛。

  第114章 情微妙

  这场雨到天明才歇。

  龙可羡起时, 穹顶是一片阴阴的蛋壳青色,天边隐约地破开了缝,有一两隙阳光漫出来, 不至大亮, 她推门先瞥了眼对面, 阿勒屋门紧闭。

  迈出去后, 才发现门外挂了一架崭新的纸鸢,用油纸覆了一层, 连垂带都卷起捆上了,裹得很严实。

  这般潮润润的天气,摸起来还是干爽的。

  侍女握着竹扫帚,脚底下是一堆湿淋淋的落叶,先朝龙可羡问了安, 便说:“是大公子放在此处的,这天气保不齐还有阵雨要落, 奴婢替您收起来罢。”

  “哥……”龙可羡抿住嘴, 改了口, “他出门?”

  侍女拍了拍簸箕,道:“昨夜浪大, 干船坞进了水,里边还有待修的船和三十来名船匠, 大公子后半夜便冒雨去了船坞。”

  没有叫她。龙可羡抱起纸鸢,走到门口又扭头问:“留话了吗?”

  侍女道:“并无。”

  这到底算是好还是吵呢?

  龙可羡吸了下鼻子,摸不准。

  到前厅时,闻道已经在那儿吃了个半饱, 沏着茶说:“公子也忒闲了,擦破点油皮的事情也值当去, 船坞这会儿又脏又乱,进去少说得淌一身泥。往常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哪里劳得动他?”

  龙可羡精神头不太好,搅着粥先喝了两碗:“他不要去的?”

  “不用,”闻道把热茶给移过去,“这府里哪一项不是正经事?就说和迟世子合一遭,那边的军费开支要厘清吧?小皇帝缓过供粮案,又要削税款,这事儿要唤伏先生来算一算吧?祈山那伙人私自圈占万余亩地,这账要算一算吧?说起来多着呢。”

  龙可羡听完,更萎靡了。

  不要她一起睡觉,不要她一起出府办事,不留半句话,偏偏熬夜做一架纸鸢,这是什么意思呢?她想不明白,闷闷不乐地吃掉了一屉包子。

  午时过后,龙可羡埋案,把灵冲一行各项军费算清楚了,收进信封里,让郁青交给伏先生,把西南府军那一份拟成正式的条子送去给迟昀。

  日头已经爬起来了,一把推开了穹顶的阴翳,在透湿的瓦砾和挂水的树枝上敷一层光,照得到处都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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