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阎王(1 / 2)

  龙可羡悟到了什么,顿时把筷子一撂,眼皮子要掀不掀地往他手上看去。

  阿勒笑出声,筷子塞她手里:“我若敢当街这么做,来日回过味来,你头一个斩了我,乖,别瞎学这种屁用没有光恶心旁人的磨蹭把戏。有这功夫,宽衣解带、耳鬓厮磨,哪条正道不能好好学。”

  龙可羡的面颊让汤气蒸得粉润,像揉开了两片花瓣儿,看得阿勒没忍住上手捏了一把,龙可羡当即泠泠瞪过去,那乖里带横的滋味儿就更足了。

  吃罢,俩人沿着街旁走回泊位,在路上买了盏柿子灯,素绢底子,还未绘图。

  摊贩有一门好手艺,且等客人挑了灯,才着手往上画图样,凭他什么八仙过海,榆林意画,都能绘在灯绢上。

  阿勒掏了银子,却不要摊贩画,自提笔,蹲在摊子前,三两笔勾出金元宝,后边追着条摇头摆尾的黑蛟龙。

  龙可羡把柿子灯提在眼前,左左右右地看:“好丑一条龙。”

  “蛟!”阿勒拿手罩住她脑袋,轻轻拧过去,“买灯做什么?”

  龙可羡弯着唇角,颊边陷出两颗梨涡:“你怕黑。”

  “我还畏寒,你牵我。”

  龙可羡松松蜷着拳头,往他掌心里拱,阿勒笑,接过柿子灯,把她的拳头整个握在掌心。

  雷遁海湾的夜饱含水汽,穹顶是湛湛的银蓝色,错落地缀着碎星子,浅波浮沫上的舷窗大开,里头漾出黄澄澄的光,很快就被人合紧,似乎连那光都要独占。

  柿子灯搁在小几上,彻夜长燃。

  翌日天刚擦亮,文者亲自递来通关文牒,目送他们出海,涂州离海湾仅仅半日路程,午后,哨船停靠在港口,尤副将率先下船,去打听仍有灸种的老药铺。  黄昏时,龙可羡在客栈下榻。

  涂州是戏城,城里人嗜戏如狂,连客栈屋里也挂着脸谱作摆件,她方一进屋,迎面就是张白扑扑的脸谱,一弯细眉,伴双狭长的眼,若有似无地勾出笑,朝你直勾勾地盯来。

  龙可羡还未做出反应,后边木梯被踏得咚咚响,尤副将三两步上来,满头满脸的汗。

  “少君,人,人没了!”

  第43章 阎王

  涂州虽大, 街巷却像戏子的袖管,里头藏着不知多少把戏。

  下船时是午时一刻,到得围子巷是午时三刻。

  尤副将跑得浑身发热, 站在门前揩去不体面的汗水, 规规矩矩地抬手叩响门环, 听里头遥遥传来声稚嫩的, “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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