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梦1(1 / 2)

  “没伤没病,诸事顺利。”阿勒垂眸,眼神在她肩身上落了一霎,少女的身子初显变化,肩臂有刀剑淬炼出来的柔韧线条,胸前也已软软地鼓了起来,那弧度美好……

  阿勒脊背嗖地发凉,眼神移开,不敢再看,喉咙口发紧,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摸得我好痒。”

  她对此毫无察觉,放心地收回手,拿眼偷觑阿勒,见他眼神落在远处,便飞快地捞起阿勒的袖摆蹭了蹭自己的脸颊。

  “蹭!再蹭,蹭我一脑门汗!”

  阿勒痒劲一退,想起件事儿,眼神又坏起来,把人拎边上站好,佯怒道,“先说这两月用船干什么了?近来不太平,我留条战船在南港是作后手,你倒出息得很,日日赶着人出海,哪里打得凶你往哪里去。”

  没料到阿勒提这茬,她的脊背霎时僵了,悄摸儿把手藏进袖里,瞄瞄两旁长廊就想溜回房里。

  阿勒冷哼一声,要是只猫啊兔子的,这会儿耳朵都该塌了!

  他上前一步,卡住了位置,慢悠悠说:“我听人讲,这南清的天就是掉枚铜板,也得跟你姓龙?”

  话说着,眼神也不轻不重地往她背后的剑柄落,剑尖上连血渍都没拭净。

  他以为自个养了只温驯乖巧的兔子,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咬人的雪豹,还晓得在门外舔舔带血的爪子再进门。

  她的耳朵像是真的塌了,耳廓先走了一圈红色,而心里越虚,脸上就越乖,仰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那眼神就跟叼着你心尖肉似的,酸软得受不了。

  这幅神色阿勒从小到大不知看了多少回,这会儿他心里先念了遍家规,刚把脸绷紧,没想到她又踮脚莽上来,张手把他腰一环,狗皮膏药似的往他胸前贴。

  “……”

  阿勒的脸色逐渐由青转红,耳根子一片烫,他倏地攥紧了自己的领口,别过脸,好半晌,憋出一句。

  “别撒娇!”

  说着折身往廊下去,几乎是落荒而逃,不巧脚下滚来颗石头子儿,阿勒踉跄了两下,好悬才站稳了。

  ***

  周遭天色一晃,云里藏着月。

  长街繁华,喧嚷声遥遥地传来,不远处的宅子正办喜事,家仆高高撒了两把铜钱喜糖,转眼就被门前的孩子们一抢而空。

  阿勒坐在树下石凳上,长腿抻着,和身旁的姑娘一道,远远地看新人下轿过门。

  “两家是娃娃亲,”阿勒挑点儿笑,“打出生就定下的亲事,两人知根知底,一路无风无浪地长大,无惊无险地成了家。”

  姑娘吃完最后一口糕点,也不知道听没听清,嗯嗯点头,黑色大剑早就使豁了,这会儿腰间挂一把薄而短的叠雪弯刀,像悬着一弯月牙。

  阿勒转头,问:“知道什么是青梅竹马吗?”

  两人猝不及防撞了个眼神。阿勒年过双十,不爱束冠,正面暴露在光线下,有点儿懒散的意思,但眼神很定,她脸上的任何神情他都要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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