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涟漪25(1 / 2)

听到任长生的话之后,埋在水中的王丢丢这才跪起身,被水浸湿的衣袍贴在身上,将少女玲珑的身段展现地淋漓尽致。

他一直在心中把这小姑娘称作是萝莉,却是忘了她如今已然16岁,又是狐妖化形,只是平时的衣袍宽松不显身材,实际上却没比若离小上多少(指年龄)。

此刻原本束缚身前罪孽的伪装被戳破,任长生不由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偏过头不看她。

相比较而言,可能李三清比王丢丢更适合“萝莉”这个称呼。

浴盆并不怎么大,所以小狐狸此时是半趴在他身上的,滴答滴答的洗澡水顺着衣袍落在他的肌肤上,带给他别样的刺激。

有些人天生不怕痒,哪怕是被弹几几也毫无反应;而与之相反的,这世上还有些人极其敏感。

这种敏感不是指对天候、意象、危机的感知,而是被他人触碰后会极其不适。

就像是冬天雨过天晴,你从屋檐下走过去,突然有一滴没被排感觉的积水,在蓄积许久之后,终于在你走过的时候滴了下来。

或是滴到脸上,或是滴到身上,或是滴到被层层衣领包围的脖子上。

你会寒战、会跺脚、会为自己为何要从此走过而懊悔。

当然,这种敏感也不只是难受到“浑身上下有蚂蚁在爬”的恶心,有时也会反过来给人正面的、欢愉的快感。

任长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于他而言哪怕是自己挠脚底心也毫无感觉,但若是换了旁人来触碰他,光是在手掌上的抚摸,便会让他汗毛倒竖浑身起鸡皮疙瘩。

在童年的时候,任长生总被父亲带去澡堂搓澡。然而浴室的师傅只是用搓澡毛巾混着磨砂膏在他外侧手臂上稍微划划,便能让整个浴室都传遍他哈哈大笑的声音。

这种痒是根植于灵魂深处的,就像是有一道声音在一直催促任长生去逃离周围所有人。

随着年岁的增长,任长生也逐渐开始可以凭借意志力压制住这种痒,伪装出一副阳光开朗的性格,但没有人会知道他的心底有多畏惧社交有多害怕触碰。

他也渴望交际也渴望爱情,但对于一个从来没人教他为人处世的小镇做题家而言,他又怎么知道在学习以外的领域该怎么做才最讨人欢喜?

关系好的朋友约定周末一起去看电影,为什么不邀请他,该怎么加入他们?

人人都有一起去食堂的吃饭搭子,为什么就他没有?

班上并不算焦点的人随手发一条朋友圈便能轻松点赞破百,他精心编辑的内容连10个赞都难集齐。

别人在班级群、社团群里一呼百应,自己@全体之后也得不到几条消息。

人的挫败感就像盖在棺材上的土,一抔一抔地将渴求热切渴求价值的青春埋葬。

于是任长生把心思逐渐放进番剧、游戏、轻小说,他才是在虚幻世界找真实的那个人。

没有人能拒绝天然呆的稚名真白,没有人会讨厌中二病的小鸟游六花。

他本是能忍住不胡思乱想的,与狐妖合变后六感都得到显著的增强又怎样,对于一个早已认定自己是失败者的人而言,这些弥散在肌肤上的诱人触觉不过也只是些许风霜罢了。

可若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她一见面就急冲冲地想拿你当炉鼎,从来不掩饰对你的欲望,孤身一人随时随刻黏在你身边,你教训她她就乖乖地听着,你欺骗她她就傻傻地信了,你拉她一起洗澡她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任长生原本是不会相信这种事的,除了父母长辈,世上怎会有全心全意对他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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