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对峙”18（1 / 2）
狂怒黑曜石上。
黑曜石是一艘服役多年的优秀战舰，正如其名，其外观就像一块不规则的黑曜石，它那不规则的独特形体美是隐熵舰队中独一无二的存在，黑曜石排在舰队的第七位，较靠前的位置。指挥厅内，每位人员都在细心地工作着。
现任舰长——什美洛斯，正在指挥台上凝视着下方。
什美洛斯是一位英国人，一位有礼的绅士。在隐熵工作多年，胜任舰长一职也相当合适。作为仪式中少有的拥有武装权限的战舰，黑曜石担任着重任，什美洛斯很清楚这一点，并竭尽所能不出一点差错。黑曜石指挥厅黑色的背景墙很好地与透过挡风的宇宙宏图融为一体，曾多次让从工作中缓冲出来的什美洛斯痴迷。
数据分析员来汇报一些具体信息，舰长都一一细听，在他看来，没有比这更正常的事情了，一切的一切，也不过是披了层“仪式所需”的皮毛才变得庄严了起来，而实际的操作需求并没有增加多少，一切就像平常一样，什美洛斯经常这样子想以镇静自己。
地图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红点，舰长点开后看见正是红眼兔号，此时此刻正按照原计划一点一点靠近舰队，这并不在意料之外。
什美洛斯背着手骄傲地看向下方的舰员，并深感自信。
但他并未发现，就在此刻，下方武装部的一名人员的计算机屏幕忽然变红，那名工作人员急忙调试但并没有什么大作用，不久便心急如焚，神情变得紧张了起来。
而这一抹刺眼的红色却迅速传播开来，不少部门的系统都变成此般景象，键盘的敲击声渐渐紊乱了起来，其间夹杂着人们的讨论声。
交流声急迫而又紧张，像是有什么大事逼近。
什美洛斯看出了不对劲，两手扶在台前，将头伸出全息屏观察，眉头紧皱。终于，一名人员高呼道：
“舰长！我们有麻烦了！”
防空区的大部分武装都像要求的一样全全指向出现的红眼兔号。红眼兔是一艘行星级战舰，无论是体积还是火力都远远不如恒星级战舰，但值得一提的是，红眼兔装备了现如今可能是最为先进的武器——幽冥炮。作为帝国方的主舰，担任着与隐熵舰队直接接触的重任。
防空炮每个都有近五米高，更有十米级的激光武器以及伽马射线炮，此时都瞄准远方对比小的可怜的红眼兔。只要防空部一声令下，所有武器会在三十秒内将红眼兔号轰成一片太空垃圾，但是他们并不清楚，“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红眼兔内，沃格·沃野正站在指挥台处，欣赏着来自仪式的直播，看着隐熵舰队的全貌，陪从在一旁静静地等候。
沃格·沃野是一名忠诚于帝国的战士，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将生命奉献给帝国更能令人激动的了，此刻他正自豪地望着舰内，期待着接下来仅属于自己和帝国联盟的壮举。
与恒星级战舰相比并不算宽敞的红眼兔号的指挥厅内，有种压抑的氛围。
全息屏显示着星舰已经进入隐熵天网领空，看到这一幕，沃野暗自高兴，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心里想到奥兹提到的“变革”。但未等到他进一步联想下去，一声汇报传来：
“舰长！你得看看这个！”
主屏上显示着外舰超远摄像机传来的影像，天网最外围的防空区里，几乎所有的防空武装都对准了己方，能看清黑洞洞的电磁炮炮口。
这着实出乎沃野的意料，所有武器处于静息状态，没有开火的前兆。
“舰长，需要接通通讯吗？”
“不。”沃野胸有成竹地回答，“不必有多余的动作。”
“那怎么办？”
“就这样，他们不会开火的，开火只会让他们麻烦更大，按照上级的要求，我们要做的仅仅是等待。”
涟漪上。
启航后的舰长的工作量就大大减少了，所以樱川并不算很紧张，相反，下方的各位舰员们倒是一副神经紧绷的样子，一旁的哈迪在静静地等候，时不时看向舰长待命。
樱川忽然提出要离开指挥厅去舰内走走，尽管舰长在战舰内的任何位置都可以展开全息屏对战舰下达指令，但在这个时候离开岗位着实让哈迪难以理解，哈迪试图劝阻，但尽管如此，仍阻挡不了舰长的步伐。樱川走前留下一句话：“不要跟来。”
至于为什么要在仪式的节骨眼上离开指挥厅，樱川自己也说不清原因，只知道在星舰航行时能一睹舰外的无限风光，因此，虚拟全息全景室可能是她的目的地，除此之外，她的内心不知为何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那种感觉来自宁静，是动荡前的宁静。
“涟漪！”樱川轻声呼道。
“在，舰长。”宽敞的通道内响起AI的声音，是机械的女声。
“查看全舰各通道与舱室，汇报异样。”
“无。”涟漪回答地很快，几乎无缝衔接。
“兴许应该换种问法的。”樱川心想。虽然她很不习惯这种带着目的询问的方式，就像是非得听到关于异样的汇报才去询问是否有异样一样，但她暗自想着也许这样才能使自己安心。
她处在舰内靠近外围的位置，透过舷窗，她从余光中看清外部漆黑的深空。由于是背对天网，所以不能看见地球——她又想到自己的做法会不会给舰员带来困惑，想到专心致志工作中的舰员猛地抬起头却发现他们初来乍到的舰长不翼而飞会是怎样的心情。
视野前方是处拐角，尽头是一块银白色的铁墙与一枚悬挂在墙上的应急稳压瓶。当樱川将视线从四周与舷窗拉至拐角时，那里忽然走出一个人，是位年轻力壮的男子，穿着战舰舰服。那人出现在樱川的视野中后，便微笑着镇定地说道：
“你好，樱舰长。”